虎头岭的硝烟与毒气交织成一片混沌,防毒面具的呼气阀发出沉重的嘶鸣。抗联战士老赵跌跌撞撞地冲到黑风面前,防毒面具的玻璃片上满是血污与雾气,声音闷在面具里嗡嗡作响:“黑风!他们的毒气弹快耗尽了!趁现在冲!再晚等飞机来了,咱们都得交代在这儿!” 话音未落,一发子弹擦着他的耳际飞过,削掉一缕头发,在防毒面具的金属边缘擦出一串火星。
黑风扯下防毒面具,剧烈咳嗽着,喉咙被毒气灼烧得生疼。他抓起一支缴获的三八大盖,枪托重重砸在战壕壁上:“周队长!你带兄弟们从左翼包抄,利用断崖地形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我带人正面压上去,把这些龟孙子赶下悬崖!” 他踹开脚边一具倭军尸体,转头对身边的战士吼道:“把剩下的燃烧瓶全扔出去!烧穿他们的防线!小鬼子的装甲车怕火,给我可劲儿招呼!”
抗联队长周保中挥舞着驳壳枪,枪膛还冒着青烟,脸上的煤灰被汗水冲出一道道沟壑:“黑风兄弟,看我的!抗联的汉子们,跟着我冲!让小鬼子知道长白山的雪地里埋的都是硬骨头!” 他带着抗联战士如黑色的洪流般扑向日军侧翼,子弹穿透防毒面具的闷响、手榴弹爆炸的轰鸣,在毒雾中炸出一条血路。有战士被毒气熏得睁不开眼,就凭着记忆中的方向,端着刺刀往前猛冲。
倭军指挥部里,山本大佐狠狠将望远镜摔在桌上,镜片碎成蜘蛛网状:“八嘎!支那军怎么会有防毒装备?他们哪来的?” 他转身对通讯兵咆哮,军刀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立刻呼叫空军支援!不管用多少炸弹,给我把虎头岭炸平!还有,通知松本联队,绕开正面,从白河县后方突袭!” 他的手指重重戳在地图上,“只要端掉他们的兵工厂,这些乌合之众就是没牙的老虎!”
与此同时,白河县煤矿洞内,煤油灯在潮湿的岩壁上投下晃动的光影。李长贵用油污的抹布擦拭着新造的捷克式轻机枪,布满老茧的手指在枪管上来回摩挲:“这批枪的膛线终于达标了,但原料只够再生产五十支。林参谋长,这要是在平时,连一个排的装备都凑不齐。”
林夏盯着墙上的作战地图,铅笔尖几乎要戳破纸张:“不管多少,优先供应前线!苏旅长正在赶来的路上,他从......” 她突然压低声音,警惕地看了眼四周,“从秘密渠道弄来了一批特殊钢材,天亮前就能送到。有了这钢材,咱们的穿甲弹能打穿小鬼子的装甲车!”
“太好了!” 李长贵眼中闪过光芒,随即又神色凝重,“不过刚才侦查兵来报,倭军的运输车队往城西方向去了,还带着工兵器械,怕是在谋划切断我们的补给线。城西的老桥是物资运输的必经之路,一旦被破坏......”
林夏立刻拿起电台,旋钮拧得咔咔作响:“给苏旅长发报,让他小心埋伏。再通知民兵团,在城西要道设置路障!把所有能搬的石头、树干都用上,给小鬼子设个迷魂阵!” 她转身对正在组装零件的工人们喊道:“所有人加快速度!每多造一把枪,就能多救一个兄弟的命!咱们兵工厂就是前线的底气!”
虎头岭上,黑风的部队与抗联战士成功会师。黑风握着周保中的手,声音因嘶吼变得沙哑:“多亏你们及时赶到!不过倭军呼叫了空军,我们得赶紧转移阵地!弹药库要是被炸了,咱们就真成了没米的巧妇!”
周保中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指着山脊方向:“往鹰嘴崖撤!那里有天然掩体,岩壁上还有以前猎户挖的防空洞,能拖到天黑。” 他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油纸包,上面还沾着松针:“这是抗联自制的燃烧弹,里面掺了磷粉,烧起来泼水都灭不了,比你们的威力大,拿着!”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飞机的轰鸣。“隐蔽!” 黑风大喊一声,众人迅速躲进战壕。三架倭军轰炸机掠过头顶,机翼下的炸弹如雨点般落下,爆炸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一名战士被气浪掀飞,重重摔在黑风脚边,嘴里涌出鲜血:“团长...... 弹药库...... 被炸了......”
黑风看着燃起熊熊大火的弹药库,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小鬼子,这笔账老子记下了!” 他转头对周保中说:“你带人先撤,我断后!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他们追上去!”
“放屁!” 周保中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要死一起死!我们抗联从没有让兄弟独自断后的规矩!当年在镜泊湖打伏击,我们一个连面对倭军一个大队,打到最后剩下三个人,也没一个人后退!”
两人正争执间,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苏隐率领骑兵队疾驰而来,马刀在月光下泛着寒光,身后的马车车轮卷起阵阵烟尘:“都别争了!我带来了新装备!” 他抬手示意身后,车上整齐码放着一箱箱崭新的轻机枪和弹药,木箱上还印着醒目的俄文标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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