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突然剧烈震荡。
池水凝结成无数晶莹的红色丝线，在众人头顶编织成巨大的茧。一个由灵气构成的老者虚影从茧中浮现，白发如瀑垂到脚踝，每根发丝都跳动着古老的符文。
"检测到未授权意识体。"老者的声音像是千万人同时低语，"启动...递归...考验..."
林渊眼前的世界突然坍缩。
再睁眼时，他站在现代公司的电梯里。液晶屏显示着"18层"，身旁西装革履的同事正抱怨着："这需求甲方又改了七次..."
"幻境？"林渊掐了把自己大腿。
疼得真实。
电梯门开，项目经理顶着地中海发型冲来："林渊！服务器崩了！"场景突然切换，他坐在工位面对蓝屏的显示器，键盘上还粘着昨夜泡面的油渍。
"递归考验..."真正的林渊突然笑了，"这不就是死循环吗？"
他猛地拔掉主机电源。
世界碎裂成像素块，又重组为万煞宗外门的练武场。三百多个"林渊"正在互殴，有人喊："打最狠的架！泡最靓的妞！"
"停！"林渊本体暴喝，"基准条件是当N=1时停止递归！"
所有分身突然僵住。
白发老者的虚影再度浮现，符文组成的瞳孔微微收缩："错误...修正...传承者确认为..."
血池底部突然亮起星图般的阵纹。
苏红绫趁机甩出幻魔绫缠住林渊腰部："快上来！这老头是上古护宗大阵的器灵！"
"等等！"林渊突然盯住某个阵眼，"那段代码..."
他猛地挣开绸缎，反向扎进血池最深处。在无数惊愕的目光中，他的手指精准插入池底某块刻着"EXIT"字样的石板。
整个血池突然静止。
三百多个分身化作数据流涌回本体，阵法之灵的白发无风自动："验证通过...授予临时管理员权限..."
"卧槽？"林渊看着突然浮现在视网膜上的系统提示：【获得上古阵法控制权（残缺）】
池水突然沸腾如岩浆。
一道血柱冲天而起，裹挟着令人战栗的威压。血煞老祖踏空而来，猩红长袍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何人惊动本座血池？"
阵法之灵的白发瞬间绷直。
"检测到...入侵者...启动诛仙阵..."
血池四周的十二根石柱同时亮起，每根柱顶浮现出形态各异的凶兽虚影。林渊眼睁睁看着血煞老祖被九道金色锁链缠住，左臂"嗤"地化作白骨。
"小畜生！"老祖暴怒的目光穿透血雾锁定林渊，"是你搞的鬼？"
苏红绫的幻魔绫突然卷住林渊脖子："跑啊！"
两人撞进突然出现的空间裂隙时，林渊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血煞老祖捏碎第三根锁链，而阵法之灵的白发正在寸寸断裂...
黑暗中有湿热的呼吸喷在耳畔。
"你他妈..."苏红绫的银牙在暗处泛着冷光，"下次再作死能不能提前说？"
林渊摸到腰间多出的冰凉玉牌，上面刻着递归数列的阵图。视网膜上系统提示正在闪烁：【恐惧值+999，来源：血煞老祖】
"塑料道侣..."他笑着咳出血沫，"你心跳超速了。"
远处传来石柱崩塌的轰鸣。
阵法之灵最后的叹息在虚空回荡："递归终止...执行最终指令..."
血池的水，开始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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