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僵尸的左脚跟......"
林渊突然睁眼，发现自己正掐着法诀站在血池边缘。月光透过地宫裂缝在血水上投下细碎银斑，指尖残留的灵气带着不属于自己的猩红色。
苏红绫的银铃从三丈外疾射而来，在他颈侧划出细线："血煞老祖的口头禅？"裙摆扫过满地演算玉简，那些刻着Python代码的骨片哗啦作响。
"我说话了？"林渊按住太阳穴。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疯狂刷出红色警告：[内存泄漏警告] [夺舍缓存未清理] [进程ID:血煞老祖_夺舍协议_3.1.4]
苏红绫的指甲突然刺入他手腕："你元神里有东西在爬。"她瞳孔泛起幻魔宗特有的紫光，"像被嚼过的蛊虫残肢......"
地宫突然剧烈震颤。不是来自血池——是林渊紫府深处传来的震荡。系统弹窗变成乱码：[??????????]
"见鬼！"林渊抓住苏红绫的手按在自己眉心，"用你的幻术编译器！当我的外接存储器——"
两人的神识轰然相撞。林渊眼前炸开无数记忆碎片：血煞老祖用骨刀雕刻弟子头盖骨的画面，苏红绫八岁时被种下情蛊的惨叫，还有他自己前世敲代码时显示器右下角弹出的"996福报"通知......
"找到了！"苏红绫的尖叫在神识空间形成回音。她扯出一段缠绕着黑雾的数据流："夺舍协议的后门程序！"
林渊的编程本能瞬间激活。他咬破舌尖在虚空画出矩阵，鲜血凝成的代码与黑雾厮杀：[rm -rf /夺舍缓存] [chmod 000 血煞老祖权限]
"等等！"苏红绫突然拽住他，"这段注册表连着系统核心！"
已经晚了。删除指令像野火般烧过整个神识空间。林渊感觉有块记忆突然变成空白——他盯着苏红绫妖冶的脸，却想不起这个穿红裙的女人是谁。
"你......"他茫然眨眼，"是我们魔宗的炉鼎弟子？"
苏红绫的表情凝固了。她缓缓举起还在冒烟的银铃，铃铛内侧刻着"林渊专属法器"六个小字。
"很好。"她突然笑起来，眼角却泛起血丝，"看来我们要重装系统了。"
月光偏移了十五度角时，林渊总算从混沌中抓回些许记忆。苏红绫正用发簪在地面刻写汇编语言，裙摆沾满他们试验失败的焦黑符纸。
"所以。"他揉着太阳穴，"你是我塑料道侣，血煞老祖想拿我当夺舍容器，而我的系统刚刚蓝屏了？"
苏红绫的发簪"咔"地折断："想起来了？"她甩手将半截簪子钉入岩壁，"下次再乱删注册表，我就把你做成幻术编译器的测试用例。"
林渊突然按住她颤抖的手。两人脚下，血池水面映出的倒影正在扭曲——他的影子在冷笑，嘴角弧度与血煞老祖分毫不差。
"没时间了。"他调出系统控制台，"老祖的缓存程序在自我复制。"
苏红绫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闪烁的紫色符文："用这个。"她声音发紧，"幻魔宗圣女的核心权限......相当于BIOS重置键。"
林渊的指尖悬在符文上方停住："你确定？这可能会清除所有绑定关系。"
"包括情蛊？"苏红绫笑得像淬毒的刀，"正合我意。"
子时三刻的血池泛起诡异蓝光。林渊浑身经脉暴起，苏红绫的幻术符文正顺着血管爬满他全身。系统日志疯狂刷新：
[正在重写引导扇区...]
[检测到幻魔宗加密协议...]
[警告：是否格式化道侣模块？]
林渊在剧痛中抓住最后一丝清明。他篡改了执行代码，将[格式化]改成[碎片整理]。苏红绫的惊叫被炸开的灵气风暴吞没——
当月光重新照进地宫时，林渊发现自己正掐着苏红绫的脖子。她唇边溢血，却笑得放肆："果然......你连失忆时都舍不得真下手。"
系统界面重新亮起：[启动完成] [内存占用率12%] [新增恐惧值：来自血煞老祖的愤怒]
林渊突然把苏红绫拉进怀里。他摸到她后颈的冷汗，也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刚才......我的影子是不是说话了？"
血池水面平静如镜。两人的倒影脚下，隐约可见第三道黑影正在缓缓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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