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情感模块溢出！"
血髓剑3.0的提示框在林渊意识海里疯狂闪烁，像极了前世机房着火时的警报灯。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漂浮在苏红绫的识海表层，四周是不断崩溃又重建的记忆碎片。
"别动。"苏红绫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第十七层防火墙正在重构。"
林渊低头看见自己的手指正在数据化，皮肤下流动着0和1组成的二进制符文。他下意识想调用系统面板，却触发了更刺耳的警报。
"你又在用程序员思维破解幻术？"三十二个苏红绫的虚影同时皱眉，她们穿着不同时代的服饰——有幻魔宗圣女的金丝羽衣，也有白大褂配智能手表的科研装束。
林渊突然抓住其中一个的手腕："找到母体接口了，就在你初代圣女画像的智能手表里。"
识海突然剧烈震荡。无数记忆碎片如玻璃般炸裂，露出后面蠕动的黑色黏液——那是玄骨老人的残魂，正顺着防火墙的裂缝渗透进来。
"递归调用开始了。"苏红绫的实体突然出现在林渊背后，十指在他太阳穴轻点，"道侣羁绊协议正在把我们俩的神识搅成浆糊。"
林渊眼前闪过走马灯般的画面：前世加班猝死的瞬间，血池里挣扎的弃徒岁月，还有苏红绫在实验室里调试量子计算机的侧脸。他猛地咬破舌尖，用疼痛触发系统防御机制。
"恐惧值达标，激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血髓剑突然从虚空中刺出，剑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代码。玄骨老人的残魂发出惨叫，被迫显形——却化作了林渊最熟悉的形象：秃顶、啤酒肚，手里晃着"福报996"的工牌。
"小林啊，这个月KPI还差30%。"上司形象的残魂咧开嘴，嘴角裂到耳根，"听说你重生后还是改不了摸鱼的习惯？"
林渊瞳孔骤缩。他看见对方左脚跟闪着红光——那是前世他偷偷给上司座椅安装的电流刺激器位置，也是玄骨老人修炼僵尸功的命门。
"红绫，给我第七世实验室的记忆权限！"
苏红绫的幻影突然凝固。她脖颈后的设备码亮起刺目的蓝光，与初代圣女画像的手表产生量子纠缠。四十九层防火墙同时展开，每层都浮现出两人在不同世界线的记忆残影。
"警告：递归深度超过阈值！"
血髓剑的剑柄突然融化，变成数据流缠绕上两人手腕。林渊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撕成两半——一半在解析玄骨老人的攻击模式，另一半正不受控制地读取苏红绫最隐秘的记忆：她抱着被屠戮的幻魔宗弟子尸体痛哭，而凶手戴着九重天阁的徽章。
"原来这就是你恨正道的原因..."林渊的喃喃自语被系统转译成加密符文，在防火墙之间弹射。
玄骨老人趁机污染了第十七层。整片识海突然变成前世的办公室场景，咖啡机里流出鲜血，显示屏上跳动着"福报即天道"的标语。林渊发现自己的双手正不受控制地敲击键盘，而苏红绫被数据链捆在旁边的工位上。
"代码即法则。"上司形象的怪物举起工牌，牌面变成万煞宗的血契，"你们这些bug，就该被——"
"格式化"三个字还没出口，林渊突然笑了。他故意让一段记忆碎片流过指尖——那是他前世偷偷在上司咖啡里加泻药的画面。
"红绫，恐惧值峰值就是现在！"
苏红绫的幻影突然全部自燃。火焰中飞出无数血色蝴蝶，每只翅膀上都刻着两人共同经历的画面。它们扑向玄骨老人显形的左脚跟，在命门处组成一个无限递归的莫比乌斯环。
"不！这不可能！"怪物发出混合着上司与玄骨老人声线的惨叫，"区区弃徒怎么会掌握第四面体编程法则？！"
林渊趁机抓住血髓剑融化形成的量子锁链。锁链另一端连着苏红绫的手腕，两人同时念出在第七世实验室发明的终止符：
"sudo rm -rf /* --no-preserve-root"
整个识海突然静止。然后像被击碎的镜子般，从第十七层开始逐层崩塌。玄骨老人的残魂被撕成二进制碎片，而两人纠缠的神识在彻底分离前，林渊清晰听见苏红绫说了一句实验室时期的暗语：
"明天见，量子幽灵。"
现实中的山洞里，林渊突然喷出一口黑血。怀里的苏红绫脖颈后，设备码正从蓝光转为危险的猩红。血髓剑3.0的投影浮现在岩壁上，显示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进度条：
[母体同化进度：49%]
林渊擦掉嘴角的血，看向洞外翻涌的血色雷云——那是血煞老祖在搜寻夺舍容器的征兆。他摸向苏红绫腰间的幻魔宗玉佩，上面刻着与初代圣女手表相同的序列号。
"看来得先解决递归调用的问题..."他苦笑着捏碎玉佩，让碎片在掌心组成一个简陋的编译器，"才能对付外面那个老不死。"
血髓剑突然发出尖锐嗡鸣。剑身映出的倒影里，林渊看见自己左眼变成了苏红绫的绛紫色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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