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一扇之前汪璒未曾注意的门前。这扇门朴实无华,但门上刻满了细小的文字。汪勋乐挥手拂过门面,那些文字立刻亮起微光。
"这是我的私人藏书室,"他解释道,"里面存放着我收集的所有关于梦境秘术的资料。"门自动打开,露出一个圆形房间,四壁都是书架,中央摆着一张书桌。
汪璒跟随进入,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这里的藏书量远超她想象,而且全都与各种秘术有关。
"两个月前,我得到消息,路杊在暗中搜集前朝遗留的'梦魇术'法器。"汪勋乐走向一个特定的书架,"我开始调查,发现他与孙贾军合作,试图用这种秘术控制朝中重臣。"
"控制?"
"梦魇术可以在人梦中植入指令,让受害者不知不觉间听从施术者的命令。"汪勋乐抽出一本古籍递给汪璒,"我本想收集证据禀报父皇,但被他们察觉。那面铜镜......就是他们用来对付我的工具。"
汪璒翻开古籍,里面详细记载了梦魇术的施展方法和所需法器。其中一页被特意折起,上面画着一面装饰华丽的铜镜,与王然描述的完全一致!
"所以您是被那面铜镜所害?"汪璒恍然大悟,"但为什么我能进入您的梦境而不受影响?"
汪勋乐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正是最奇怪的地方。普通织梦者根本无法突破梦魇术的封锁,除非......"他停顿片刻,"除非你的能力与施术者同源。"
汪璒心头一震。同源?难道她的织梦能力与前朝秘术有关?这个念头让她不寒而栗。
"我需要你的帮助,汪璒。"太子突然正色道,"现实中的我无法苏醒,因为梦魇术的封印太强。但在梦境中,我的意识是清醒的。我们可以一起找到破解之法。"
"我该怎么做?"
"继续探索我的梦境,找到被封印的核心记忆。"汪勋乐指向房间角落的一扇小门,"那里通往更深层的梦境。但要小心,路杊和孙贾军可能在那里设置了陷阱。"
汪璒看向那扇门,感到既恐惧又兴奋。她隐约意识到,自己正站在某个巨大阴谋的边缘,而太子的信任是她唯一的依靠。
"我会帮您,殿下。"她郑重承诺,"但您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说。"
"在现实中给我一些信号,让其他人知道您的意识是清醒的。"汪璒解释道,"这样我才能说服皇上和太医,争取更多时间和资源。"
汪勋乐沉思片刻,点头同意:"明天午时,我会尝试动一下右手手指。但只能维持很短时间,梦魇术的压制太强了。"
离开太子梦境前,汪璒鼓起勇气问出了那个一直困扰她的问题:"殿下,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只有我能进入您的梦境?"
汪勋乐的表情变得复杂:"我不确定......但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感觉似曾相识。就像很久以前,我们在某个梦里相遇过。"
这个回答让汪璒更加困惑,但也给了她一种奇怪的安心感。无论缘分从何而起,她现在已经深深卷入这场梦境与现实的博弈中。而为了太子,也为了自己,她必须找出真相。
正午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入太子寝宫,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汪璒站在床边,目光紧盯着太子汪勋乐垂在身侧的右手。李太医和另外三位御医围在周围,脸上写满了怀疑。
"汪小姐,您确定太子殿下会在午时有所反应?"李太医捋着花白胡子,语气中透着不以为然,"老朽行医四十载,从未见过此等......"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就在这一刻,太子的右手食指轻轻抽动了一下。紧接着,中指也跟着微微弯曲,动作虽小,但在众目睽睽之下清晰可见。
"天呐!"一位年轻御医惊呼出声,"殿下真的动了!"
李太医连忙上前为太子把脉,眉头渐渐舒展:"脉象比前几日平稳有力多了!"他转向汪璒,眼中满是惊讶与敬佩,"汪小姐果然妙手,不知用了何种方法?"
汪璒抿嘴一笑:"只是些家传的安神秘法,不值一提。"她没敢说这是她和太子在梦中约定的信号。
正当众人欣喜之际,一个尖利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什么秘法能让昏迷十日的人突然好转?莫不是妖术吧?"
兵部尚书孙贾军迈着方步走入寝宫,阴鸷的目光在汪璒身上扫过,如同毒蛇吐信。他身后跟着两名道士打扮的男子,手持罗盘和符纸,眼睛不断在殿内各处逡巡。
"孙大人此言差矣。"李太医皱眉,"太子病情好转乃是大喜之事,怎可妄言妖术?"
孙贾军冷笑一声:"李太医莫急。本官只是担忧太子安危。"他示意那两个道士上前,"这两位是龙虎山的道长,专破各种邪术。若汪小姐所用确为正道,让他们查看一番又何妨?"
汪璒背后渗出冷汗。她不确定《织梦录》记载的术法在这些道士眼中算不算"邪术",更不知道他们能否察觉她与太子之间的梦境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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