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信号,殿外突然传来喊杀声!数十名武装士兵冲入广场,将大殿团团围住。文武百官乱作一团,皇帝在侍卫保护下急退入内殿。
"保护太子!"徐姜屿不知从何处冲出,带着一队东宫侍卫杀开一条血路。
混乱中,汪璒感到有人抓住她的手臂——是张娜!小宫女不知何时混了进来,正用钥匙开她的镣铐。
"小姐快走!"张娜急道,"路杊的人要杀您灭口!"
镣铐刚开,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取汪璒咽喉!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挡在她面前——是太子!箭矢深深扎入他的肩膀,鲜血瞬间染红明黄朝服。
"殿下!"汪璒惊呼。
太子咬牙折断箭杆,将她推向徐姜屿:"带她走!去密室!"
"不!"汪璒挣扎着抓住太子的衣袖,"我不走!"
太子转头看她,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决绝与温柔:"听话。"他轻声道,随即提高声音,"汪璒勾结叛军,押入死牢,待乱平后处决!"
汪璒如遭雷击——太子这是......在公开与她划清界限?
徐姜屿领会意图,粗暴地拽住汪璒:"遵命!"他假装押解,实则保护着她从侧门撤离。
最后一瞥中,汪璒看到太子拔剑迎向叛军,肩头鲜血淋漓却依然挺直如松。路杊的狂笑和兵刃相交的铮鸣声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徐姜屿急促的脚步声和张娜的啜泣。
他们穿过数道暗门,来到东宫地下的一间密室。徐姜屿刚关上门,汪璒就瘫软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那样说......"她声音破碎,"明明是我们被陷害......"
徐姜屿检查门外动静后,低声道:"小姐明鉴,殿下这是保护您啊!若当众表现出对您的在意,路杊必定会拿您要挟殿下。现在叛军以为您已无用,反而安全。"
张娜取出密室里备好的伤药和食水:"小姐别怕,这里是殿下秘密建造的避难所,除了我和徐统领,没人知道。"
汪璒木然地任张娜为她处理伤口,脑海中全是太子中箭那一幕。他为何如此傻?明明可以安全撤离,却非要挡在她面前......
"现在外面情况如何?"她强打精神问道。
徐姜屿摇头:"不妙。路杊显然谋划已久,禁军中不少是他的人。殿下虽提前有所防备,但兵力悬殊。"
"张丞相呢?"
"昨日刚醒,恐怕无力主持大局。"徐姜屿叹息,"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城外驻军看到信号赶来增援,但最快也要黄昏时分。"
汪璒握紧拳头。坐在这里等救援不是她的风格,尤其当太子身陷险境时。她环顾密室,目光落在角落的书架上——那里赫然放着《织梦录》和《织梦录·补遗》!
"徐统领,现在是什么时辰?"
"将近午时。"
午时!太子在梦中说过,要她坚持到午时。汪璒扑向书架,飞快翻阅《织梦录·补遗》,寻找任何能帮助太子的方法。
"七星连珠...织梦人能力最强之日......"她喃喃念着,突然停在一页上,"有了!'织梦者可借血脉之力,入他人梦境传递讯息'......"
张娜凑过来:"小姐要用这个方法联系援军?"
"不。"汪璒摇头,"我要联系的是......所有被路杊和孙贾军用梦魇术控制的人!"
她快速阅读着方法,心跳越来越快。这招极其危险——她需要同时进入多个人的梦境,稍有不慎就会精神崩溃。但眼下别无选择。
"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和......"她犹豫了一下,"一把小刀。"
徐姜屿皱眉:"小姐要做什么?"
"救人。"汪璒直视他的眼睛,"救太子,救皇上,救所有人。"
徐姜屿与她对视片刻,默默递过一把匕首。汪璒深吸一口气,走向密室最里侧的软榻。
"无论发生什么,不要打断我。"她郑重嘱咐,"若我......没有醒来,就把《织梦录》烧掉,绝不能落入路杊之手。"
张娜含泪点头。汪璒躺下,将匕首尖端抵在左手掌心。按照书中所说,织梦人需要用自己的血为引,才能突破多人梦境的屏障。
"魂随梦引,神游太虚......"她轻声念诵,划破手掌。鲜血涌出,滴在准备好的白绢上,形成诡异的符文。
剧痛中,汪璒感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抽离,如同被无数双手拉扯着,向不同方向飞去。这种感觉比任何肉体疼痛都要可怕,仿佛灵魂正在被撕裂......
黑暗。然后是无数闪烁的画面,如同万花筒般旋转。汪璒咬牙集中精神,在心中呼唤那些被梦魇术控制者的名字——这是太子曾经告诉她的名单。
第一个梦境是一片火海。一个中年将领在梦中被火焰追逐,无论怎么跑都无法逃脱。汪璒凝聚形体,对他喊道:"赵将军!路杊谋反,太子危在旦夕!速带兵救驾!"
将领惊愕地看着她:"你是......"
"没时间解释!记住,这是梦,醒来后立刻调兵!口令是'七星连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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