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枫再次踏足北冥帝国的疆土。沧海桑田,如今帝国的至尊之位,早已不再属于林天策的后嗣,而是镇南王林玄机一脉的子孙。遥想当年,林天策仅存的嫡子林慕云,也于千年前霞举飞升,这偌大的帝国,自然由林氏宗族中的其他才俊继承。眼前的帝都,依旧是一派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不断有路人向白枫含笑致意,他也一一颔首回礼。
步入一家并不熟悉的酒楼,白枫挑了个临窗的位置缓缓坐下。机灵的小二手脚麻利,转眼便将一盏新沏的香茗端至桌上:“客官,您来得巧!这是小店新采的云雾茶尖儿,您尝尝鲜!” 他脸上堆着殷勤的笑容。
白枫轻呷了一口,温热的茶香氤氲开来,他放下白玉似的茶杯,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敢问小哥,如今这霸天城里,白家的景况如何了?”
小二一听,脸上笑容未减,声音却压低了些许,带着几分市井传闻的兴奋:“哎哟,白家啊!那可是曾经响当当的北冥第一世家!威风的很咧!不过后来嘛……” 他神秘兮兮地左右瞟了瞟,“也不知出了什么变故,这声势就渐渐衰落下去了。小的也是听那些来店里吃酒的王孙公子、世家子弟们在酒桌上闲聊,才略知一二的。”
白枫眉头几不可察地微蹙,追问道:“哦?是何变故导致这堂堂第一世家,竟至败落之境地?”
小二搓着手,回忆道:“这可都是几千年前的陈年旧事了!听说是当年的白家家主进入某处秘境闭关,从此便杳无音讯,生死不明。祸不单行啊!那时节,外面有些势力趁机攻打白家,那位家主竟也……唉,置若罔闻。” 他叹息着摇摇头,接着道:“更让人心寒的是,与白家有通家之好的上官世家,竟也紧闭门户,选择了避世不出!那段日子,白家真是风雨飘摇,危在旦夕。若不是后来皇室出面调停,加上城内叶家、王家、赵家鼎力相助,仗义援手,恐怕……恐怕白家早已在霸天城除名啰!”
小二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里又带上几分赞叹:“不过啊,白家终究是底子厚实,祖荫庇护。三百年前,嘿!族里突然就蹦出了一位了不得的绝世天骄!硬是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生生将衰落中的白家又给重新拉回了顶峰!啧啧啧,那可真是惊天动地的手段,厉害,太厉害了!”
白枫目光一凝,追问道:“不知这位天骄人物,姓甚名谁?竟有如此惊艳之才?”
小二一拍大腿,眼中满是敬仰:“还能有谁?自然是如今白家的家主——白无极,白爷!那可真是人中龙凤!短短百年光阴,便已修至合道境界!当真是震古烁今,睥睨群雄!”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了几分,引得旁边几桌的客人纷纷侧目。
白枫随手拈出十枚晶莹剔透、灵气氤氲的上品灵石,递给小二。店小二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脸上笑开了花,忙不迭地躬身行礼,双手接过灵石,口中连珠炮似的道谢:“哎哟喂!多谢公子厚赏!公子您真是大方!多谢多谢!”
就在这时,霸天城主街之上骤然喧哗起来,人群如潮水般汇聚,将宽阔的道路围得水泄不通,似乎正举办着盛大的典礼。白枫倚窗望见这阵仗,略感好奇,问道:“下方何事这般喧腾热闹?”
小二收了灵石正满心欢喜,闻言立刻殷勤答道:“公子您刚来有所不知哇!这可是咱们北冥帝国每三年一度的盛事——科考择才!这制度啊,听说是千年前那位雄才大略的圣主林天策亲定,选贤举能,一直沿用至今呢!下面那些人潮,都是万里迢迢从各地赶来霸天城参加科考的学子郎!”
“原来如此!”白枫了然地颔首,“倒是新鲜,正好去瞧瞧这盛景。”他施施然起身,随着涌动的喧嚣人潮,一路行至霸天城宏伟肃穆的国子监衙门前。心念微动,他竟也随大流报了名。监考官很快便递给他一份盖着国子监大印的应试文书,考期定在三日之后的清晨,地点便是北冥帝国久负盛名的“天香书院”。届时,朝中大员、各路权贵皆会亲临观瞻。
距离科考尚有数日闲暇,白枫心念一动——那个承载了太多过往的地方,或许该再去看看。他离开喧嚣的国子监,脚步不疾不徐,很快便行至一座气象森严、门庭高阔的府邸前。门前两列玄甲侍卫身姿挺拔如松,目光锐利,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白枫迈步上前,对着值守的侍卫从容开口道:“劳烦通禀,在下自大周帝国远道而来,特此拜访贵府家主,白无极先生。”说罢,他心念一动,从须弥空间的深处,缓缓取出了一件光芒内蕴的奇珍——一颗硕大如瓜的万年夜明珠!此珠一出,周遭空气仿佛都湿润清灵了几分,正是百年前系统所赐的绝世异宝。每当夜幕降临,它便自动鲸吞海吸天地精华,释出澎湃如潮的灵气,其精纯浓郁之程度,足令寻常宗门视若命脉的整个秘境都相形见绌。此刻虽在白天,其表面亦有灵雾氤氲,隐有光华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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