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噬神幼体
墨的指尖从黑洞边缘抽离时，带出一串粘稠的彩光。那些光芒像活物般缠绕在她手腕上，将皮肤映照得近乎透明，露出底下青铜色的血管网络。
"别动！"陆沉的声音在要塞核心炸响。他正用命格编辑器在空中划出猩红的防火墙符文，那些字符刚接触到彩光就发出油脂燃烧的滋滋声。"命书！扫描她带回来的东西！"
【正在解析...解析失败...重新定向...】命书的文字在空气中扭曲成痉挛的线条，【警告！检测到天道级命格碎片！重复！天道级——】
整座要塞突然倾斜三十度。墨赤足站立的位置，金属地板正融化成彩虹色的胶质，她的脚踝以下已经陷入其中。更可怕的是那些胶质正在向上蔓延，所过之处浮现出细小的金色铭文——与三百年前命格大劫降临时，天空出现的天道诏书如出一辙。
"见鬼，这是'命格具现化'..."陆沉猛地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嵌着的灾星命格碎片。那枚灰色碎片正疯狂震颤，像是遇到天敌的野兽。"墨！能听见吗？试着把那些光吐出来！"
少女缓缓抬头。她的瞳孔此刻完全被彩光充满，嘴角却挂着奇异的微笑。当她张开嘴时，要塞内所有金属制品同时发出高频嗡鸣。
【物理常数改写中...重力系数下调17%...电磁力...滋滋...】命书的警报声突然变成尖锐的啸叫，【陆沉！她在无意识修改基础法则！】
悬浮在半空的金属残骸突然集体爆裂。每一块碎片都化作微型黑洞，又瞬间坍缩成彩虹色的光点。这些光点像萤火虫般环绕着墨旋转，逐渐组成一个模糊的冠冕形状。
陆沉突然僵住。他认出了那个轮廓——在上古神魔壁画里，那是"噬神者"阿难陀的冠冕。传说中吞噬过三位天道的禁忌存在。
"原来如此..."他擦掉鼻血，突然笑起来，"玄机子要找的根本不是命格畸变体，是上古噬神者复苏的温床！"说着突然将编辑器刺入自己胸口，抽出一缕灰雾缭绕的命格本源，"命书！准备超频！我要给这丫头做场命格移植手术！"
【你疯了吗？！她现在相当于行走的规则炸弹！】命书的文字几乎要跳出视网膜，【而且你只剩23%的命格完整度——】
"所以才要赌。"陆沉已经冲到墨身前，那缕灰雾在彩虹光晕中像风中残烛般摇曳，"听着丫头，要么让我把'灾星'命格缝进你的吞噬系统，要么我们全变成玄机子棋盘上的活体规则。"
墨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彩光冠冕突然收缩，在她发梢凝结成实体化的结晶。那些结晶生长时发出类似婴儿啼哭的声响，而要塞外墙上所有青铜纹路同时渗出蓝血。
【警报！警报！】命书的文字突然变成血红色，【检测到高维干涉！玄机子本体正在突破维度壁垒！预计降临时间——现在！】
整片天空骤然暗沉。不是黑夜降临那种暗，而是所有光的概念被某种存在强行抹除的绝对黑暗。在这黑暗中，有九个青铜轮盘缓缓显现，每个轮盘上都刻着百万个正在惨叫的人形。
陆沉在彻底失去视觉前，将灰雾拍进了墨的眉心。他听见少女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尖啸，看见彩虹冠冕炸裂成无数光之箭矢射向青铜轮盘——而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墨的后颈皮肤下浮现出的灰色星形烙印。
【防火墙完成度89%...92%...】命书的报数声越来越远，【警告！命格融合产生未知变异！检测到...滋滋...噬神幼体觉醒...】
黑暗突然被撕开一道裂缝。墨站在裂缝中央，左手握着彩虹光剑，右手拖着长达百米的灰雾锁链。她的声音同时从过去、现在、未来三个时间点响起："陆沉，我饿。"
九个青铜轮盘同时停滞。天空开始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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