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又不傻,招了他还有能有活头,白穆垂眸:“那一家人想必已经被剃了骨,他们目前只追查到李文,不过人我已经绑了,就在我后备箱,情况不算太糟糕。”
人傀这种东西,吃不吃饭没所谓。
白穆下山后,第一时间就联系了白芷,他没想到白芷很聪明,他失联之后,按照约定好的直接去绑了李文。
他们找的车子又是辆套牌车,两人一路向东,不带停歇,到了这里,这个房子挂在白庆名下,暂时很安全。
等他做好了面皮带上,别说六门,就是天眼都找不他了。
那边一直听着,终于松了口:“行吧,过两日换个面皮回来吧,我也赞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片刻后,白穆挂了电话。
打电话时,他的嘴角上扬,声音谦和,尽量在抚平可能出现的波澜,连带着脊背也微勾着,似乎能通过电话线,传递过去这份讨好。
但是电话一挂,笑容瞬间殆尽,周身的气场陡然冷峻,露出了与刚才截然不同的面貌。
人还是那个人,但就是不一样了。
“咣叽!”
手机被砸了出去,对面的玻璃幕墙“哗啦”一声碎了。
白穆慢慢靠近白止,缓慢地凑近他的脸,他双手仔细地、小心翼翼地摸上那张精致的脸。
白穆不喜欢和人相处,他更喜欢纸人。
他总觉,跟人相处需要花费时间,投入感情,而最终也不见真心能换来真心。
纸人可比人长情。
他精工打磨,剪裁、上色,只需要稍微费点心思,他们就能死心塌地。
白芷看不懂白穆眼里的情绪,将脸凑去他的掌心,可惜他是个纸人,感受不到主人掌心的温度。
迟疑了一下,他喃喃问白穆:“照片上是你妈妈?”
“嗯。”白穆的脸瞬间由阴转晴,他换了副温和的口气:“你觉得她跟我长得像吗?”
白止点点头:“很像,但你的眼睛不像她。”
白穆笑了笑,伸手拿过那张照片:“是吗?”
白穆一直话很少,白止无法揣摩他的情绪,一直少说话多做事,尤其是粘上白家的事情,主人总是喜怒无常。
不过,今天也不怎么了,他突然就多了嘴,好在白穆还算温和。
他又问:“那她去哪里了?”
白穆回:“我生下来的时候她就死了,后来,我爸就把我接回了白家。”
“那她一定很爱你,拼着命生下了你。”
白止眨眨眼,他看电视里演的,妈妈因为很爱孩子,才会为了生孩子送命。
白穆冷笑了声,语气凉薄:“很爱?他倒宁愿不要生下他,不负责任的爸,早死的妈,佛口蛇心的原配,有谁问过他愿不愿意。”
白止忽然沉默了,他好像又惹主人生气了。
“叮咚!”
白穆的手机进来一条消息。
他打开手机看,是那边发来的资料。
阿瑶的户籍资料显示,她随着一个老婆婆生活在洛南城郊,几间红砖瓦房,街坊们都说,她是二十年前被老婆婆捡的。
但她毕竟学的短刀,老话说一寸长一寸强,这种近身格斗,其实不适合身量瘦弱的女生。
她不光学了,还师从莫家刀。
解放后,好多老行当消失了,那些功夫的厉害的老师傅,日渐也都死了,能传承下来的更是凤毛麟角。
那个林涧就更厉害了,特种兵退伍,父亲林镇南是赫赫有名的“铁血司令”,家里还有个参加过越反击战的老爷子。
林涧之前在雪豹突击队服役,行动记录里二十多页涂黑的内容,资料上没写因为什么退役的,但因为这件事,气得他爸抽断了一根皮带,也没改变他退役的想法。
后来,林涧跟朋友合伙搞了个救援队,天南地北地搞救援,这几年在野外救援圈子里名声大起。
还在山上圈了一块地养犬,搜救犬、救援犬养了将近20只。
白穆没想到,遇上这么两个厉害角色。
一个天赋异禀,靠着鼻子就能嗅到尸气,另一个更了不得,军三代,背景雄厚。
不过,他倒是好奇那人会怎么做,白穆突然笑了起来,有的看戏了。
*
暮秋的阳光切进院墙,将小院劈成明暗两半。
男人身形高大,肩宽窄臀,脚上穿着军靴,撸起的袖子露出半截健壮的小臂,他将肉块扔进铁桶里,不一会拎着个铁皮桶去了狗舍。
林涧打开铁皮栅栏,将肉倒进了狗舍的食盆里,用铁钩敲击着食盆。
几十几狗狗齐齐刷刷坐定,疯狂地摇着尾巴。
“开饭!”
林涧一声令下,狗狗们瞬间围了上去。
季月站在阴影里,眯眼看着他,这个角度,她刚好能看到林涧晒伤的后颈,发红的皮肤上还有蜕起的死皮。
他黑了,也瘦了。
季月瞬间红了眼圈,三年前,林涧还裹在笔挺的军装里,不像现在这样看起来野性难训。
林涧一脚踩在凳子上,旁若无人地撩起衣服,查看腰间的伤势,伤口长出了嫩粉色结痂,这伤还得再养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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