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同志脸色微变。
陆湛居高临下,态度比以往更冷漠:“还是说,因为我妹妹遛狗不牵绳,你就赖上我们家了?”
“……”
这话说的,是个人都会生气,更别提陆湛欠扁的态度和语调,一时间,江菱顾不得对方是周炀的好兄弟,只想用更尖锐的话语去刺痛对方的心。
“你以为你家是什么香饽饽?又不是我求着你们上门的……”
“东西都收下了,说这些有意思?”陆湛挑眉。
“多谢陆团长提醒,回头我就把家里的东西还回来,其实并不需要,你有指责我的闲工夫,麻烦管好自家人。”
江菱转身就走。
两人过招时的针锋相对,让维持着善良人设的陆梅根本找不到插嘴的机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送出去的孕妇奶粉重回掌心,看着陆湛和江菱再次交恶。
这些时日重修的友谊桥梁顷刻间崩塌,不用猜都知道,以后江菱不会再收她的东西,免得落陆湛的话柄。
陆梅眉心跳了跳,语气一时重了些:
“哥,你这是干嘛啊?!不是你说要和周家把关系搞好吗?江菱是周炀的心头宝,你今日这般羞辱她,简直太过分!”
“我过分?!”陆湛双手抱臂,被妹妹的倒打一耙气笑了,他目光落在不远处训练的周炀身上,低声呵斥陆梅:
“是我错看了你,你一贯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但我以为,你至少还有作为人的基本良知,你对周炀的喜欢太盲目,盲目到已经没了道德。
所谓的营养品、奶粉,流水般的往周家送,你打着为江菱好的名义,让她疯狂吞食那些补品,早就做好了胎大难产、一尸两命的结局了,是吗?”
陆湛平时话很少,唯有训她的时候,滔滔不绝。
陆梅脸都青了,连忙反驳:“我没有!你又冤枉我!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
“你做的事从来挑不出半分错处,从小到大都这样,所以,我不讲证据,只讲结果。”
陆湛松开两颗扣子,目光散漫,隔着一定的距离,他看不清周炀在训练场的神情,但光是想象,都知道对方洒下了多少汗水,才走到如今的位置。
一个经过千锤百炼的军人,不能毁在他妹妹的心计上,陆湛眉锋勾出凌厉弧度,嗓音不容置喙:
“过完年后,你滚出B市,不管是去帝都或远嫁,反正我要看到结果,部队家属院,不再有你的位置,你一个养女,休想打着陆家的名义作威作福!”
“……”陆梅差点被气哭。
男人根本不在乎她的眼泪,非常冷酷的掠过她。
能在这个年纪混到团长的位置,陆湛靠得不仅仅是家世,他看似粗枝大叶,实则心思如发,陆梅嘴里泛起了铁锈味。
她明白,作为陆家的继承人,陆湛说的话格外有份量,等过完这个年,对方不会再留她。
怎么办?
怎么办?!
这江菱,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坏她好事——
……
过年的脚步声近了。
江菱的肚子像吹气球似的大了起来,一到晚上,就要爬起来上三四次厕所,被折磨得苦不堪言,偏偏周炀出任务,照顾江菱的任务落在了高翠兰的头上。
老太太累得都瘦了一圈,她掰着手指,细数过年时的打算:“除夕夜让老大老二老四他们都来家属院,你肚子大了出行不方便,俺们就在家属院吃顿年夜饭。
老大没来过军区,让他跟着长长见识,新区的配套设置越来越好了,俺现在啥都不盼望,就希望这手压井赶紧落实……”
家里挑水的任务暂时落在来喜头上,她是个不安分的,挑着水健步如飞,回回到家只剩半桶。
面对着能减轻高翠兰各种负担的来喜,江菱唯余庆幸,她把半个水煮鸡蛋塞进来喜嘴里,笑着道:“听夏兰姐说家属院要搞联欢晚会,就在新修的小礼堂。
有文工团的人表演歌舞,为了减缓紧张,这次基本没领导到场,氛围很是轻松,听说是特意给广大军嫂组织的活动,夏兰姐给了我两张票,妈……”
高翠兰直摆手: “有那个闲工夫,俺宁愿在家睡大觉,你和来喜去。”
说罢,
老太太扭头嘱咐:“来喜,照顾好你菱菱姐,不要乱跑。”
票是夏兰给的,一看就是她们年轻人的活动,高翠兰没想掺和,吃过晚饭后,老太太赶着来喜和江菱出门,殊不知,这个举动差点让自己肠子都悔青。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绕过训练场,走过长廊,成功来到小礼堂的位置,远处岗哨的持枪士兵站得笔直,像挺拔的松,透着一股凌冽气势。
察觉到身边人的蠢蠢欲动,江菱连忙扣住来喜的手,低声提醒:“不准打架。”
夏兰抱着孩子附和:“你江菱姐说的对,来喜啊,今晚我们就是来看表演的,你可不准偷偷溜出去打架。”
检票后,
夏兰一行人总算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在黑暗中,静静等待着精彩节目的开始,文工团的男女同志们,百花齐放,势必用优美的舞姿和嘹亮的歌喉,洗去军嫂一年来的疲惫和思乡情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