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涂上去,引起了天下人的应激反应,这瓷器又得被人砸了。
道家黄老已经看够了,换一个换一个。
至于庄子的思想?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怎么确定这瓷器想让你上色?
墨家?
不是不好,可这釉彩也太素了。
而且它怎么能够让所有人平等互爱呢,这不是让老爷们跟泥腿子都是一个颜色?
那以后还怎么区分老爷和泥腿子?
名家?
它的颜色不要说弥合裂痕,把那些裂痕化作独特的纹路了。
怕是涂上去的一瞬间,就能在整个瓷器上新添几道裂痕。
阴阳家?
五色分明,黑白光晕有点意思。
但也只有一点点,可以增色,但不能作为底色。
九流十家,上的了台面的。
挑来挑去,还是儒家这桶釉彩最合适。
本身底色是暖的(仁、爱),看起来亲切,容易让人接受。
讲究秩序(礼),正好能把瓷器上的那些裂痕化作独特的纹路。
然后他又按照主人的心意,经过一帮大师。
以董仲舒为代表的儒学之人的手,精心调配了一番。
掺入了法家的骨粉(尊君、集权),让釉彩烧制后异常坚固,能定鼎器型。
兑进了阴阳家的神秘染料(天人感应、五德终始),让釉面呈现出“受命于天”的炫目光晕。
甚至还悄悄打磨掉了儒家颜料里一些不合时宜的颗粒物。
(比如民贵君轻的细碎沙粒。
虽然这本来也是一种上佳的粘合剂,但可惜它不被主人喜欢。)
最终调出了一桶新釉彩,色彩华丽(礼仪完备)、光泽神圣(君权天授)、质地坚硬(三纲五常不可逾越),又实用又美观。
不然的话,为啥独尊儒术?
是因为主持干这事儿的统治者真的很信儒家那一套?
这不开玩笑吗?
要知道,干这事儿的统治者一辈子干的最多的事儿,就是翻脸不认人。
不讲丝毫的信义和情谊。
所以当初那一场独尊儒术,只不过是因为统治者想要换执政方针。
以及执政理论思想,而搞的一场文化统一大戏。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这本质上就是一场针对诸子百家的思想清洗和资源掠夺。
选儒家是因为他跟上位者完全是特么的一路人,都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家伙。
两者臭味相同之下,儒家自然成了统治者最锋利的剑。
果不其然,上位以后。
儒家把官字两张口,吃完上面吃下面,吃完左面吃右面的技术发挥的淋漓尽致。
大吃特吃之下,不知有多少百家学问,囫囵着被他们给吞了下去。
再加上大势倾轧之下,有些人为了能让自家学问传下去,主动拥抱儒家。
所以后来,所谓的儒家成了怎么打也打不死的怪物。
不仅仅是因为上位者的偏好,还因为不论什么鬼东西都能从儒家里面找得到。
法家的权术、纵横家的谋略、阴阳家的神秘……
乃至早期魔门(或者说那些被定义为“魔”的学派)的某些极端思想和力量法门。
都被其吸收、消化、改造,变成了巩固统治的工具,或者藏在暗处的匕首。
因此,世界上是有着一个成功的魔门的,儒家的终极形态,儒教。
而两派六道的魔门,不过是那些不愿被同化、或者被视为过于危险有害,而遭到排斥和打压的学说集合体。
被迫转入地下以后,又在漫长的岁月里。
为了能够适应激烈改变的世界,变得更加偏激和隐秘。
以至于现在彻底成了搅屎棍,四处上蹿下跳,斗来斗去。
尤其是南北这种国无常国,君无常君,无一处不斗的时候。
斗天战地之下,魔门的高手那是真的牛批。
不过虽然斗高兴了,魔门高手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强了。
他们手上的东西,也离当初的百家经义越来越远了。
没办法,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尤其是在那个朝不保夕的时代。
图存之下,思想早就快被他们给丢完了,只剩下了那些技术还存在。
所以魔门出身,走到武学上层境界的高手,对魔门的认同几近于无。
反观他们的敌人,无论是曾经的儒家,还是如今如日中天的佛门。
甚至一度衰微的道门,虽然没办法观看到天魔策的核心内容。
但各种交手之下,天魔策的运用之法,也就是各家各派的各种武学。
他们可是见了不少,研究了不少。
这份资料之磅礴,毫不逊色于两派六道敝帚自珍的那些鬼东西。
毕竟哪怕道佛两门也讲究一个敝帚自珍,但跟魔门相比,那就太小巫见大巫了。
为了对敌,互通有无之下,对于两派六道手上的东西自然认识更深。
甚至可以说,道佛两门就是想敝帚自珍都不可能。
毕竟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蹦出来跟道佛两门打擂台的魔门高手,自然是个顶个的天资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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