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南江三中,大礼堂。
肃穆而悲壮的气氛笼罩全场。巨大的黑色横幅悬挂在高处:“沉痛悼念英魂,表彰荒野勇者”。台上,学院高层神情肃穆。台下,全校师生齐聚,许多学生臂缠黑纱,脸上带着哀戚。礼堂后排,摆放着几幅覆盖着联盟旗帜的棺椁,代表着在本次灾难性野外训练中牺牲的同学。
哀乐低回。院长用沉痛的声音念着悼词,追忆逝去的年轻生命。台下响起压抑的啜泣声。
金子安、老铁、董董(抱着煤球)、眼镜四人,作为“力挽狂澜”的英雄代表,坐在最前排的特殊席位。董董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精神好了很多,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庄严肃穆的礼堂,怀里的小煤球似乎被气氛感染,也安安静静地趴着,豆豆眼半眯。老铁坐得笔直,憨厚的脸上带着沉重。眼镜则低着头,还在他那破碎的镜片后研究着一个小型数据板,眉头紧锁,显然还在纠结“星辰粒子化”的问题。
金子安的心情最为复杂。他听着悼词,看着后方的棺椁,想起那地狱般的夜晚,想起被吞噬的天赋和沉寂的系统,再摸摸口袋里那张代表巨额补偿的学院晶卡…五味杂陈。『活着…真好…』
悼念仪式结束。气氛陡然一转!
激昂的进行曲响起!灯光聚焦在台上!
“下面,进行本次表彰大会!”主持人的声音高亢起来,“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英雄!金子安!铁山!董董!文轩!以及…他们特殊的伙伴!”主持人的目光落在董董怀里的煤球上,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古怪。
掌声雷动!如同潮水般席卷整个礼堂!夹杂着无数好奇、敬佩、甚至狂热的目光!
四人(一球)被请上台。刺眼的聚光灯打在脸上,金子安有些不适应地眯了眯眼。董董则有些紧张地抱紧了煤球。
院长亲自为他们颁发奖章和证书。授予金子安、老铁、眼镜“学院特等英勇勋章”和巨额学分奖励。授予董董“特殊贡献勋章”及“星辰潜力奖学金”(名字是学院高层连夜想出来的)。当院长将一枚特制的、镶嵌着蓝色能量水晶的“萌宠勇敢徽章”(???)别在煤球糊满果汁、勉强能看出点形状的“胸前”时,台下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和更热烈的掌声。
轮到代表发言。老铁拿着稿子,紧张得手心冒汗,结结巴巴:“俺…俺也没干啥…就是…就是听金子安的…举着盾…” 朴实的话语引来善意的笑声和掌声。
眼镜则推了推眼镜(换了个新的),镜片反光,语气冷静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狂热:“…本次事件,暴露了学院在野外突发危机应对机制上的严重缺陷!凶兽行为模式的异常变异、未知能量干扰源的存在、以及…某些超出当前物理法则的现象(他瞥了一眼董董和煤球),都迫切需要建立全新的数据模型和安全预案!我建议立刻成立专项研究小组…”
台下师生:“……”
院长尴尬地咳嗽两声:“咳咳…文轩同学的建议…很有建设性…下面有请金子安同学!”
金子安走到话筒前,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感受着各种复杂的目光。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吐槽的欲望。他知道,该他表演了。关于那晚的“真相”,需要一个合理的、能让大家接受的版本。
“咳…大家好,我是高三(7)班的金子安。”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礼堂,“那天晚上,我们遭遇了什么,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了。危险,绝望,牺牲…”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真挚的沉痛。
“我和老铁、董董、眼镜,只是做了所有南江三中学生都会做的事——保护同伴,守护家园!”他提高了音量,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激昂,“我们能活下来,靠的不是什么英雄主义,而是运气!是团结!是老铁的盾牌!是眼镜的分析!是董董…”他顿了顿,看了一眼身边抱着煤球、小脸微红的董董,“…关键时刻永不放弃的信念!还有…”他指了指董董怀里蔫蔫的煤球,脸上露出一丝“真诚”的笑容,“…我们这位特殊伙伴…嗯…煤球…它虽然…呃…比较贪吃…但在最危险的时候,它也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吓退了敌人!虽然过程有点…呃…味道不太好…”
台下再次爆发出哄堂大笑!气氛瞬间轻松了不少。关于煤球那“独特方式”的传言(放屁崩死凶兽),早已在学院里传得神乎其神,此刻由当事人略带自嘲地说出来,反而冲淡了之前的悲伤和凝重。
金子安趁热打铁,开始“艺术加工”那晚的经历:如何被兽群追杀,如何“意外”发现山洞入口(隐去符文和灵果细节),如何在山洞内躲避(隐去煤球啃石头转化矿脉),如何遭遇紫衣执事(重点描述敌人凶残),如何在绝境中,董董“突然爆发”(轻描淡写带过星辰血脉),煤球“勇敢护主”(强调它被吓到后的应激反应),最终“幸运”地等到了学院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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