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直接将人抱至养心殿的燕禧堂里,常寿随其进入后,再次为萧云把脉,确认伤情并未因转移而受影响时,乾隆这才如释重负。
“常寿,在这姑娘醒来之前,你不得离开养心殿。小路子,带常寿下去安顿。”
“是,皇上,是否要派个宫女来守着?”
乾隆本想说自己亲自照顾的,但是眼下她还未醒,身份也还存疑,虽然他有很强烈的直觉,她和这两样信物没有关系,但是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同意了让宫女来伺候。
在宫女到达燕禧堂后,乾隆就退了出去,回到了寝殿之中。回到寝殿的乾隆却是怎么也无法静下心来,在看到那女子时,心中的那种既心痛又庆幸的感觉也不知从何而来。
乾隆就这么在矮榻之上呆坐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景仁宫
“皇后娘娘,奴婢听说皇上将从围场带回来的那位姑娘,亲自抱入了养心殿中。那姑娘好像是受了重伤,皇上还将珍藏多年的两味神药,拿了出来替那姑娘疗伤呢。”
容嬷嬷说的是绘声绘色,尽管乾隆已经下令关于萧云身份的事,必须三缄其口。但是这么大张旗鼓的从宫外带了个身受重伤的女子回宫,还将这女子抱到了养心殿中,这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住的。
其实乾隆心中也并未打算要瞒他将萧云抱进养心殿的事,他要求不许众人胡乱揣测的一直都只有萧云和那两件信物的关系而已。
皇后听完容嬷嬷的话后,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不管她是谁,可以肯定的是,皇上是很在意她的。既然如此,她就不必多管,也管不了。
她跟皇上走到这一步后,她反而还想通了,之前因为爱他太深,处处为他着想,却没曾想把他推的越来越远,让他以至于连看都不愿意再看她一眼,皇后做到她这份上,也恐怕是这大清开国以来独一份儿了。
“容嬷嬷,这皇上的事情,皇上心中自有决断,你不可再去探听皇上的任何事情,否则就是本宫都保不了你。”
“如今本宫也想通了,既然得不到就不要了,往后余生,本宫只想和永璂安稳过日子便好。你记住本宫说的话了吗?”
“皇后娘娘,奴婢记住了。请皇后娘娘放心,奴婢绝不给皇后娘娘惹事儿添麻烦。”
“如此甚好,永璂应该要从上书房下学回来了,你去做些他爱吃的点心吧。”
“是,奴婢这就去。”
容嬷嬷行礼退下后,便去了景仁宫里的小厨房忙活去了。
皇后轻叹了一声。也罢,她往昔总是无法认清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他们的关系最终逐渐发展成如今这般他厌恶她到极致的地步,他是她的茫然无措,而她对他而言却无足轻重。心中没有她的人,她又何必再将他铭记于心。情中没有她的位置,她又何必执着深情。
这么多年了,她也累了。既然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明事理识大体的皇后,那么,她那拉氏从今以后就只是他的皇后。
或许这就是后宫女人的悲哀吧,那拉氏即使贵为皇后,也依然得不到自己丈夫的爱。
次日,乾隆临朝之前,特意前往燕禧堂探视萧云,在确定其伤势平稳,未见异样之后,这才稍稍安心,转身移步乾清宫,照常上朝理政。
辰时,萧云的睫毛微微颤动,须臾,终是缓缓睁开了那如千斤重般的眼皮。胸口传来的疼痛让她皱起了眉头。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死了的人还会感觉到痛吗?她这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那她要是没死的话,不是应该躺在大理自己的闺房之中吗?这个陌生的房间又是哪里?
“姑娘,您醒了?奴婢这就去叫常太医。”
常太医?常太医也死了吗?到地府来给我治病了?可是自己不是长期郁结于心才死的吗?这胸口如此疼又是怎么回事?也是,郁结于心也是心病,心病胸口疼也很正常的吧!萧云在心里如是想着,她权当自己已经死了。
都说阴曹地府和阳间一样,想必是自己执念太深,死后都去了地下的皇宫。只是这常太医怎么也死了?这宫女自己在宫里时,也未曾见过。那他现在如何了?等会见到常太医还是问问吧,反正都死了,也不怕别人猜到她的心思了。
琥珀不敢耽搁,快速的去将常寿叫来了燕禧堂。即便是常寿也没料到萧云会如此早就醒了过来,他原本估计怎么着也得十日后才会醒,谁知这才第二日,人就醒了过来。
“常太医,你也死了吗?他……”
常寿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萧云的这一句话弄得一头雾水,什么叫他也死了?她知道他是常太医也不奇怪,定是听这琥珀说的,只是干啥要说他也死了?他可不想死,刚拿到药还没研究呢!死什么死。
萧云话到嘴边又还是咽了回去,实在是活着的时候,他对她始终都没有半点男女之情,所以她也才装作一副心仪永琪的样子。现如今她竟怯懦的不敢开口问起,萧云自嘲的勾唇一笑。活着的时候都没能如愿,现如今都死了,又还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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