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寿深知情况危急,一刻也不敢耽搁,迅速着手为乾隆处理胸口的刀伤。他神色凝重,眉头紧锁,仔细检查着伤口,对傅恒说道:“傅大人,皇上胸口这刀虽未刺中心脏,却刺得极深,必须立刻拔出,进行止血治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说着,他又顿了顿,补充道:“只是拔刀时,皇上恐会因剧痛而无意识地乱动,从而造成新的伤害。还请傅大人抱住皇上,务必确保皇上上半身不能动弹分毫。”
“我来。”
萧云毫不犹豫地走到乾隆身边,缓缓坐下,动作轻柔却又坚定地将乾隆的上半身紧紧抱在怀中,同时又巧妙地避开伤处,以免影响常寿治疗。
常寿和傅恒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与认可,随后默契地点点头,默认了由萧云来稳住乾隆。
“弘历,不要怕,很快就不痛了。”
萧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这声“弘历”叫得极为顺口,仿佛在过去的岁月里,她曾无数次这般呼唤。她心想,自己以前一定就是这样称呼他的吧,那曾经的他们,又是怎样一番恩爱模样呢?
常寿做好拔刀前的准备工作,深吸一口气,不再有丝毫犹豫,缓缓握住刀柄,开始小心翼翼地往外拔刀。
随着刀刃一点点抽出,钻心的剧痛让乾隆即便在昏迷中也本能地挣扎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扭动,似乎想借此摆脱这如影随形的疼痛。
“弘历,乖,不要动。我抱着你呢,很快就好了。”
萧云见状,急忙轻声安抚,声音温柔且充满力量。神奇的是,刚刚还在剧烈挣扎的乾隆,在听到她的话后,竟奇迹般地安静下来,乖乖地躺在萧云怀里,不再有任何动作。这一幕,让傅恒和常寿惊得目瞪口呆,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还是常寿率先回过神来,迅速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乾隆的伤处。确认乾隆不再乱动后,他再次专注于拔刀。
就在刀被完全拔出的那一瞬间,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溅射到萧云的脸上和身上。萧云看着眼前喷涌的鲜血,心中涌起无尽的恐惧,她下意识地抱紧乾隆,目光紧紧盯着他那因失血而变得异常惨白的脸庞,心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
常寿顾不上先向萧云解释,此刻,处理好皇上的伤才是重中之重。他迅速而熟练地对伤口进行止血、包扎等一系列处理。待胸口的伤处理妥当,常寿总算松了一口气。
然而,紧接着,他便陷入了新的难题——乾隆紧紧捏着的拳头根本掰不开,这让他一时不知如何处理乾隆手掌心的伤口。
常寿面露难色,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萧云。还没等他开口,萧云便心领神会,轻声说道:“弘历,松开手好吗?你手心的伤需要处理,乖一点,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在常寿和傅恒的注视下,令人惊讶的一幕再次上演,乾隆竟真的缓缓松开了手。常寿震惊不已,若不是他作为医者,清楚地知道乾隆确实处于昏迷状态,他都要怀疑自家皇上是在装晕了。
“常太医,快给皇上处理伤口吧,别愣着了。”
先反应过来的傅恒连忙催促道。常寿这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不敢再有丝毫耽搁,以极快的速度处理好了乾隆掌心的伤口。
“贵妃娘娘,皇上的伤都已经处理好了。现在需得尽快回客栈静养为好。”
常寿向萧云汇报道。萧云只是默默地点点头,没有开口说话。她牢牢记得萧剑的嘱咐,不能与外面等候的人有过多的言语接触。
傅恒下了马车,去安排回客栈的事宜。常寿和萧云则留在马车里,悉心照看着乾隆。跳下马车后的傅恒,立刻神情严肃地命令所有人护着乾隆的马车,迅速朝着客栈的方向前进。
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乾隆身上,没有人去理会紫薇。紫薇看着这一切,心中满是失落与无助,只能失魂落魄地独自登上了来时的马车。
尔康望着紫薇离去的背影,心情复杂万分,如打翻了五味瓶。他对紫薇此前的所作所为深感失望,也曾告诫自己不要再去在意她,可真正想要忘记一个人,谈何容易?那些曾经的回忆,就像烙印在心底,难以轻易抹去。
回到客栈后,萧云静静地坐在乾隆躺着的床前,双眼一刻也不曾离开他那虚弱的面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紧闭的双眼,萧云的眼泪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床单上,洇出一片水渍。
她满心都是自责与悔恨,她好想记起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那些或甜蜜、或争吵、或平淡的过往,可无论她如何努力,脑海中始终只有一些模糊不清的片段,怎么也拼凑不出完整的回忆。
她痛恨此刻失忆的自己,怎么能在他面前叫另一个男人“夫君”,哪怕是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这对他来说,该是多么沉重的打击,他当时一定心痛到了极点吧。
萧云越想越痛苦,越努力回忆,头就越发疼痛起来。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滚落,打湿了鬓边的发丝。剧烈的疼痛让她再也无法忍受,终于痛呼出声,随后眼前一黑,失去意识,直直地倒在了乾隆床边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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