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和石头被炸得冲天而起!那个扶着石头的士兵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炸得四分五裂,鲜血瞬间染红了溪水。
旁边几个离得近的士兵也被冲击波和飞溅的石块击中,惨叫着倒在水里。
“混蛋!水里也有!快退回去!”中村健人看着被染红的溪水,气得哇哇大叫。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形的陷阱里,处处都是危机,对手的影子却连一个都看不到。
这种看不见的敌人带来的恐惧,比面对面的厮杀更让人心悸。
日军士兵们的士气开始出现明显的波动,脸上写满了紧张和不安。
“报告一真阁下!前方溪流中发现诡雷!我军又有伤亡!”传令兵很快将消息报告给伊藤一真。
伊藤一真脸色阴沉,握着马缰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他低估了这些土八路的决心和手段。这种利用地形、无处不在的诡雷战术,虽然原始,却极其有效,极大地迟滞了他的进攻步伐,并且不断蚕食着他士兵的生命和士气。
“命令炮兵,对前方可疑的树林、拐角、所有可能隐藏敌人的地方,进行覆盖射击!给我把那些藏起来的耗子都炸出来!”伊藤一真恶狠狠地下令。
“咚!咚!咚……”
九二式步兵炮再次怒吼起来,炮弹漫无目的地砸向前方山林。
爆炸声此起彼伏,树木被炸断,泥土飞溅,硝烟弥漫。
就在日军被炮火吸引注意力的时候,在队伍侧后方大约两百米外的一处陡坡上,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黑虎纵队老兵,正和那个叫柱子的新兵一起,紧张地盯着下方缓慢移动的日军队伍尾部。
“胡子,打不打?”柱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有些嘶哑。他手里抱着一杆老套筒,枪口微微有些颤抖。
络腮胡子老兵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仔细观察着日军的队形。
他看到队伍末尾有几个士兵似乎有些脱节,正慢吞吞地跟在后面,其中一个还背着电台。
“就是现在!打那个背着乌龟壳的!”老兵低吼一声,率先举起了枪。
“砰!”
“砰!”
两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络腮胡子老兵的枪法很准,子弹准确地击中了那个背着电台的日军通讯兵后心!
通讯兵身体猛地一震,向前扑倒在地,背上的电台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旁边的几个鬼子兵吓了一跳,立刻卧倒,朝着枪声响起的方向胡乱开了几枪。
“砰砰砰!”子弹打在老兵和柱子藏身的土坡上,溅起几点尘土。
“撤!”络腮胡子老兵根本不看战果,拉起还有些发愣的柱子,转身就钻进了茂密的灌木丛,沿着一条只有他们才知道的小路飞快地消失了。
“八嘎!通讯兵!通讯兵中弹了!”后面的日军士兵惊慌地喊叫起来。
中村健人听到后面的枪声和喊叫,急忙跑了过去,看到倒在地上的通讯兵和摔坏的电台,气得脸色发紫。“医护兵!快!看看还能不能救!”
然而,医护兵检查过后,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子弹直接命中心脏,人早就死透了。更糟糕的是,电台也被摔坏了,无法使用了。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伊藤一真那里。
“纳尼?通讯兵被打死了?电台也毁了?”伊藤一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猛地一勒马缰,战马发出一声不安的嘶鸣。
通讯中断,意味着他无法及时与后方的大队部联系,也无法呼叫更强大的火力支援。
他现在就像瞎子和聋子一样,只能依靠自己这一个中队的力量,在这片充满未知危险的山林里摸索前进。
而且,对方的枪法如此精准,专门挑通讯兵下手,这绝非一般的土匪流寇,分明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命令部队,收缩队形!加强警戒!工兵继续探路!给我把那些该死的狙击手找出来!”伊藤一真咬牙切齿地下令。
他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理智燃烧殆尽,但仅存的军人素养告诉他,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
日军的推进变得更加缓慢和谨慎。士兵们几乎是贴在一起,互相掩护,眼睛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不断扫视着周围任何可能藏人的地方。
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紧张地举起枪口。
队伍艰难地爬上了一段陡峭的山坡,这里就是当地人称为“鬼见愁”的地方。
山路狭窄,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一边是几乎垂直的峭壁,头顶的树木遮天蔽日,光线昏暗,气氛压抑。
工兵拿着探雷器,小心翼翼地在前面探路。走到一半,探雷器突然发出了“滴滴”的警报声。
“停下!有情况!”工兵伍长立刻举手示意。
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紧张地看着工兵。
两个工兵蹲下身子,用小铲子和手,一点点地扒开路面的浮土和落叶。很快,他们挖出了一颗被巧妙伪装的手榴弹,绊索就藏在旁边的草丛里。
“呼……”看到诡雷被排除,不少日军士兵都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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