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生心中一动,没想到他们的名号竟然这么快就传到这深山里来了。
他点了点头:“正是。老乡,您听说过我们?”
“哼,何止听说过。”老者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前两天飞虎岭那边枪炮声响了一天,后来听说是一伙叫‘黑虎纵队’的好汉,把山田那个挨千刀的鬼子大队给打残了!消息早就传遍了这附近的山头!都说你们是天降神兵,专门打鬼子的!”
老者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兴奋和钦佩,看向林楚生的目光也变得热切起来。
“老汉我叫石大爷,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黑虎山里,靠打猎采药为生。”
老者自我介绍道,态度明显亲近了许多,“小鬼子来了之后,日子就没法过了!苛捐杂税多得要死,还动不动就进山扫荡,抢东西,杀人!我儿子……就是被鬼子给……”
说到这里,老者的声音哽咽了一下,眼中闪过浓浓的恨意。
他顿了顿,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你们是打鬼子的好汉,那就是我石老汉的朋友!别站着了,快过来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见老者态度转变,林楚生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地。他连忙招呼后面的战士们过来。
战士们看到确实没有危险,也都松了口气,纷纷从隐蔽处走出来。当他们看到篝火上那只香喷喷的烤鸡时,许多人的肚子都忍不住咕咕叫了起来,眼睛都快冒绿光了。
石大爷看到黑虎纵队竟然有这么多人,而且不少人身上都带着伤,也是吃了一惊。
当他看到担架上那几个气息奄奄的重伤员时,更是皱紧了眉头。
“哎呀,伤得这么重!”石大爷走到一个担架前,仔细看了看伤员苍白的脸色和发烫的额头,摇了摇头,“这山里湿气重,伤口容易发炎感染,拖不得啊!”
“老乡,您熟悉这附近的地形吗?”林楚生急忙问道,“我们想找一个既隐蔽,又能遮风挡雨,最好还有水源的地方,让我们这些伤员好好休养一下。”
石大爷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有倒是有个地方。
从这里往西走,翻过前面那道山梁,大概再走半天,有个山谷,里面有个很大的山洞,洞外是一块很大的盆地,冬暖夏凉,洞里还有暗河,水干净得很。以前我们山里的猎户躲避风雪或者官府抓丁,都往那里钻。
地方很隐蔽,外面的人轻易找不到。”
“真的?那太好了!”林楚生大喜过望,这简直是雪中送炭!
林楚生听到石大爷的描述,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一片世外桃源般的景象:隐蔽的山谷,宽敞的盆地,冬暖夏凉的山洞,还有干净的暗河水源。
这简直就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根据地!他心中的焦急和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抑制的兴奋。
“老乡,您说的是真的?那地方真的这么好?”林楚生上前一步,紧紧握住石大爷的手,仿佛怕他跑了似的。
石大爷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一愣,随即哈哈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黄但还算整齐的牙齿:“那还能有假?我老汉在这山里钻了几十年了,哪个犄角旮旯不清楚?那地方叫‘黑风洞’,以前闹土匪的时候,官兵进来围剿了几次,连洞口都没找着!”
“黑风洞……”林楚生咀嚼着这个名字,越发觉得满意。
听起来就透着一股子神秘和不好惹的气息,正好配得上他们“黑虎纵队”的名号。
“太好了!老乡,您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林楚生激动地说道,随即转头看向身后那些眼巴巴望着烤鸡的战士们,尤其是二愣子,口水都快流到胸口了。
他心里一动,对石大爷说道:“老乡,这荒山野岭的,您打只山鸡也不容易。我们也不能白受您的恩惠,您看这些东西……”
说着,他示意张浩云打开一个缴获的日军背包。
里面是一些牛肉罐头、饼干、还有几包精盐和一小块没用过的肥皂。“这些都是我们从小鬼子那里缴来的,您要是不嫌弃,就收下。尤其是这盐,山里头金贵。”
石大爷看了一眼背包里的东西,眼睛亮了一下,特别是看到那白花花的盐时,喉结明显动了动。
山里缺盐,这是老问题了。但他还是摆了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你们是打鬼子的大英雄,我帮你们是应该的,咋能要你们的东西?这鸡,你们拿去吃,给受伤的弟兄们补补身子!”
“老乡,话不能这么说。”秦峰在一旁开口了,他言辞恳切,“我们打鬼子,是为了这片土地上的老百姓不遭罪。
您帮助我们,就是支持我们打鬼子。这些东西,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收下了,我们心里才踏实。
再说了,我们人多,这一只鸡也不够分,您这还有两条好猎狗呢,总不能让它们也跟着咱们一起饿肚子吧?您收下这些,就当是给我们指路的报酬,我们心里也过意得去。”
石大爷看了看秦峰,又看了看林楚生,再扫了一眼那些眼巴巴望着背包里物资的战士,最后目光落在那几个重伤员苍白虚弱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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