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纵队刚跟着小向导离开,大路上几辆卡车停到了刚才战斗的地方
几十个脚盆兵跳下车在马路边上开始整队,队伍里有四部步话机,整队结束后分成四队直接进入了奶牛山的原始深林里。
跟着乌娜吉在密林中穿行,黑虎纵队的战士们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山路崎岖”。
这根本就不是路!茂密的灌木丛如同绿色的屏障,挡在面前,需要用力拨开才能前进。
缠绕的藤蔓像毒蛇一样,随时可能绊倒脚步。
脚下是厚厚的、腐烂的落叶层,踩上去松软湿滑,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半条腿。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草木腐烂和潮湿泥土的气息,偶尔传来几声怪异的鸟叫或不知名野兽的低吼,更添了几分原始森林的阴森和压抑。
战士们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他们大多是平原或者丘陵地带长大的,哪里走过这样艰难的山路?
尤其是那些刚加入的前伪军士兵,更是叫苦不迭,要不是前后都有老兵盯着,恐怕早就有人想打退堂鼓了。
担架上的伤员更是被颠簸得痛苦呻吟,但都被医护兵和抬担架的战士们用布条堵住了嘴,或者低声安抚着,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响。
队伍拉得很长,行进速度非常缓慢。每个人都感觉自己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肺部如同火烧一般疼痛。
就连一向精力充沛的二愣子,此刻也蔫了下来,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跟在王老根身后,只是偶尔抬起头,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前面那个蹦蹦跳跳、如履平地的鄂伦少女。
乌娜吉确实像个林中精灵。这对于战士们来说如同炼狱般的山路,在她脚下却仿佛是平坦的大道。
她穿着那双不合脚的大皮靴,却总能精准地找到最稳固的落脚点,灵巧地避开缠绕的藤蔓和湿滑的苔藓。
她的动作轻盈得像一只小鹿,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
时不时地,她还会停下来,侧耳倾听片刻,或者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地面上一些极其细微的痕迹,然后调整前进的方向。
王老根看着前面乌娜吉轻快的背影,忍不住对旁边的秦峰低声啧啧称奇:“我说老秦,你看这小丫头片子
简直就是个山里的精怪!这鬼地方,咱们走得腿肚子都快转筋了,她倒好,跟逛自家后花园似的!”
秦峰也看得暗自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钦佩。
他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懂得一些野外侦察和行军的技巧,但跟眼前这个鄂伦少女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她的那种对山林的熟悉和感知,完全是融入骨子里的本能。
“确实不简单。这种在山林里生存和行动的能力,是我们军队非常缺乏的。
如果能和他们搞好关系,对我们以后在山里活动,帮助太大了。”
张浩云则想得更深一层。他一边艰难地跋涉,一边观察着乌娜吉,思考着如何与这个少数民族部落建立良好的关系。
这不仅仅是为了眼前的生存,更是为了将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抗击脚盆。
他甚至开始在脑子里构思,是不是可以借鉴一些共运会在少数民族地区的工作经验。
林楚生走在队伍中间,他的体力消耗也很大,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乌娜吉展现出的能力,完全印证了他的判断。这笔“买卖”,绝对值!
他示意通讯兵递过来一个水壶,又从口袋里掏出两块缴获来的、已经有些受潮的压缩饼干,快走几步,赶到乌娜吉身边。
“乌娜吉妹妹,累了吧?喝口水,吃点东西。”林楚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
乌娜吉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林楚生递过来的水壶和饼干,又看了看后面那些累得像狗一样的士兵,犹豫了一下
还是接过了水壶,小口地喝了两口,却把饼干推了回去,摇摇头,指了指后面:“他们……更需要。”
林楚生心中对这个善良而懂事的少女更添了几分好感。他笑了笑,把饼干硬塞到她手里:“拿着吧,我们还有。你是向导,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带路。”
乌娜吉这才收下饼干,小心翼翼地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细细地咀嚼着,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
显然,这种“精加工”的食物,对她来说也是难得的美味。
简单的互动,拉近了一些距离。林楚生趁机又问了些关于她部落的情况,比如有多少人,现在主要靠什么维生,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等等。
乌娜吉也断断续续地回答着,虽然汉语依然生涩,但林楚生大致了解了情况:她的部落目前还有大概四五十人,老弱妇孺居多
青壮年猎手只有十几个,日子过得很艰难,食物和盐巴都非常匮乏,还要时刻提防野兽和可能出现的“黄皮子”。
队伍又艰难地跋涉了将近两个小时,翻过一道陡峭的山梁,穿过一片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后
乌娜吉忽然停下了脚步,指着前方一处被浓密藤蔓和树木掩盖的崖壁,脸上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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