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是她们各自买给自己的,但的确是亲手为彼此戴上的。一次小默契,让这顿饭有了些仪式感。
晚上回家躺在床上,江临夏用戴着戒指的手将顾沉舟同样戴着戒指的手举到空中。两只手交叠在一起,在灯光的映射下,两枚戒指散发着淡淡地光晕,相互叠加,亦如她们交叠的命运。
江临夏觉得根本看不够,她还拿手机将眼前这个画面定格下来。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喜欢戒指?”
顾沉舟这是明知故问,以前戒指只是装饰品,但现在它被赋予了意义。
“顾沉舟,你知道吗?我突然有了家的感觉,我和你的小家,它现在具象化了,一想到余生可以和你共度,我觉得很好踏实,心里感觉满满的。”
家的感觉,经江临夏这么一说,顾沉舟联想到属于她们两个人的小家,以及两个人共度余生的画面,她的嘴角不住上扬。
“你看,我们买的款式也很配,很像对戒是不是?”
顾沉舟仔细对比着看了看,“嗯,确实很像。”
她们不约而同地选了铂金戒。顾沉舟的偏简约些,素圈上面点了三颗小钻,而江临夏的则是满钻,跟她们各自的性格也相吻合。
顾沉舟反手握住江临夏,将人的手拉下来,放到嘴边吻了吻那枚戒指,然后把江临夏的手安在自己的胸口上方。
“夏至,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的。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伤害自己的身体。”
听到顾沉舟这么说,江临夏悄悄抬眼看了看她的表情,然后试探性地问道:“是不是昨天江临川跟你说些什么了?”
顾沉舟抚上江临夏的手臂,轻轻地摩挲,安抚她内心的不安。
“如果不是临川告诉我,我根本不知道你那段日子过得并不好。”
“顾沉舟,那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该受的。”
江临夏心里有些气恼江临川跟顾沉舟说这些干什么,路是她自己走出来的,不管如何她都该去承受自己的选择。告诉顾沉舟这些,有卖惨的感觉。而且顾沉舟后来遭受的这一切都是由自己引起的,相比于她的经历,自己这点实在不算什么。如果可以的话,自己想替她受了所有。
“不要这么说,夏至。”顾沉舟握紧江临夏放在她心脏上的手,“其实回想起来,我的处理方式也有问题。”
听见顾沉舟这么说,江临夏更是无地自容。
“原来我经常说你年龄小,总想给你足够思考的时间。但仔细想想,我那个时候处理感情的方式也并不成熟。我们都放手的太轻易,如果不是老天的眷顾,也许就走散了。”
“顾沉舟。”江临夏挣开顾沉舟的手,伸手抱住她的脖颈,将自己往顾沉舟的怀里紧了紧。
“散”这个字样太可怕了,顾沉舟的提醒让她有些心惊肉跳。是呀,她们的关系太脆弱了,差点就散了。就是这差一点,就是这种颤颤巍巍的失而复得才让人后怕。像是前脚迈步上岸,下一秒悬崖边的阶梯轰然坍塌的感觉。没有劫后余生的欣喜,只有回想后,命若悬丝的胆寒。
顾沉舟感受到江临夏身体的紧绷和小动作,夏至在害怕。顾沉舟紧了紧手臂,又在江临夏额头印下一吻。
“夏至,别怕。我们不会再走散了。虽然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也让我们更清楚地知道彼此的重要性。我们都在成长,也在学着更好地去爱对方。”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我也曾经害怕过,害怕我们之间的感情会因为外界的压力而崩塌。但现在我明白了,只要我们彼此信任,彼此支持,就没有什么能够真正分开我们。”
顾沉舟轻轻抬起江临夏的脸,直视着她的眼睛,“夏至,我答应你,无论未来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江临夏听着顾沉舟的话,眼眶渐渐湿润。她紧紧抱住顾沉舟,声音有些哽咽,“顾沉舟,我也答应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我们一起,好好走下去。”
顾沉舟微微一笑,轻轻吻了吻江临夏的额头,“好,我们一起。”
这晚过后,顾沉舟的字典里,有一个字被放在了置顶位置——家。在医院开那种无聊的行政会议时,她拿着笔在本子上勾勾画画,“家”被她描写了一遍又一遍,从陌生到熟悉。
日子一天天过去,虽说过了立秋,但夏日的余温还久久未散。顾沉舟从外面回到家里,身上还带着热浪。
“回来啦。”
“嗯。外面好热,我买了西瓜。”
“我也刚回来,本来还想说要不要买点西瓜吃。顾沉舟,你要不要这么心有灵犀呀。”
顾沉舟笑笑,走进客厅,两人自然而然地吻了吻对方。江临夏接过袋子拿去厨房摆盘,顾沉舟则先去洗手,然后进卧室换下衣服。
同她出来的时候,江临夏已经将西瓜端到客厅,还拿了两个小叉子。顾沉舟刚坐下,西瓜便叉好递到她嘴边。
“啊。”
顾沉舟乖乖张嘴。
江临夏又给自己叉了一块,丰盈的汁水在口中爆开,很甜。
“好甜。”
“嗯,还不错。”
江临夏又塞了几块到嘴里,先过了瘾才想起说正事,“顾沉舟,周末你有事吗?”
“没有啊,正常放假。”顾沉舟疑惑地看向江临夏,“怎么了?”
“今天我们家孟女士打来电话了,问我们要不要周末回沪城。”
顾沉舟更疑惑了,“怎么这么突然?”
夏至刚刚说的是“我们”,不是“我”,自从她来京都读书、上班,除了重要的节假日,普通的日子里可是从来没有被叫回去过。事出反常,顾沉舟心里警惕地竖起一道防御屏障。
“我不是九月初就该出发了嘛。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最近要过生日了,爸妈说要帮你一起庆祝。”
过生日?这个说法是破天荒头一回,阿姨倒是每年都会给自己发送生日祝福消息,但是被叫回去庆祝可从来没有。
看顾沉舟满脸不解,江临夏表达出心中的猜测:“我估计是爸爸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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