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见我慌慌张张冲进门,二话不说抄起猎枪就往外走。我扒着窗户缝看,只见大马猴正蹲在村长家院墙上,把那只血手套往屋檐下挂。
"砰!"
爷爷的枪声惊得它一个趔趄,却没打中。那畜生扭头看了我家一眼,突然咧嘴笑了——没错,就是笑!然后它做了个让我毛骨悚然的动作:伸出爪子,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一下。
"七斤!把门窗都锁死!"爷爷脸色铁青地回来,"今晚谁叫门都别开!"
春晚刚开始播,远处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我和爷爷奶奶挤在炕上,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狗叫声、奔跑声,还有...某种爪子挠门板的"刺啦"声。
"爷,它在咱家门外..."我死死攥着李三爷给的桃木猴,那玩意儿烫得像块火炭。
爷爷往猎枪里填了种奇怪的子弹——弹头用红布包着,闻着有股血腥味。"不怕,爷在呢。"他说着摸了摸我脑袋,手心里全是汗。
午夜十二点,全村人都在守岁。鞭炮声刚停,一声惨叫就从村东头传来——是张瘸子家方向!
紧接着,更多惨叫此起彼伏。我透过窗帘缝看见,无数黑影在房顶上跳跃,不是一只...是一群大马猴!它们像训练有素的军队,分头扑向不同的人家。
最骇人的是领头那只——它脖子上挂着串东西,在月光下泛着白光。等它跳近了我才看清,那是用小孩指骨串成的项链!
"咣当!"
我家院门被撞开了。爷爷立刻朝窗外放了一枪。借着枪口火光,我看见院子里站着...刘寡妇!她怀里抱着囡囡,浑身是血。
"陈叔!救救孩子!"她声音嘶哑得不似人声。
爷爷刚要开门,奶奶突然拽住他:"不对劲!刘寡妇前天就..."
话音未落,"刘寡妇"的脸突然裂开了——是真的裂开!皮肤像树皮一样剥落,露出下面黑毛覆盖的猴脸!它怀里的"囡囡"也抬起头,那张婴儿脸上长着双黄澄澄的猴眼!
"砰!"
爷爷这一枪直接轰碎了窗户。那怪物敏捷地躲开,却把假囡囡扔了进来。那东西落地就炸开,溅出无数黑毛,每根毛都像活物般扭动着往炕上爬!
"煤油!快!"爷爷抄起油灯就往地上泼。火焰腾起的瞬间,黑毛发出"吱吱"的尖叫,烧出一股腐肉般的恶臭。
天亮后,村里一片死寂。我们战战兢兢开门时,看见雪地上满是带血的脚印,有人的,也有猴的。最可怕的是村长家——院门上用血画了个大大的"七",下面整整齐齐摆着七颗牙齿。
爷爷带着男人们挨家查看。铁柱家没人,但锅里煮着半熟的年夜饭;二嘎子爹吊死在房梁上,脚腕上有抓痕;小梅家最惨,全家都躺在炕上,胸口被掏了个大洞,心脏不翼而飞...
"七户。"爷爷数完后脸色惨白,"正好七户。"
我们最后在祠堂找到了幸存者。十几个大人孩子缩在供桌下,丫丫怀里紧紧抱着那个红袄布娃娃。见我们进来,她突然开口,声音却是个成年女人:
"爹,我回来过年了。"
供桌上的祖宗牌位"哗啦啦"倒了一片。最前面那个崭新的牌位格外扎眼——"爱女王阿玲之位"。牌位前摆着七个空酒杯,每个杯底都残留着黑红色的...血。
爷爷突然跪下"咚咚"磕头:"阿玲,冤有头债有主,别牵连无辜..."
"咯咯咯..."丫丫发出诡异的笑声,眼睛翻得只剩眼白,"还差一个...张瘸子..."
就在这时,村口传来汽车喇叭声。我们冲出去时,看见一辆警车陷在雪地里。车门打开,铐着手铐的张瘸子被推了下来——他居然试图翻山逃跑,被巡山的民警逮个正着!
"救命!救我!"张瘸子看见我们,像见了救星般扑来。可他刚跑两步就僵住了,裤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湿——吓尿了。
因为他身后,祠堂屋顶上,齐刷刷站着七只大马猴。领头那只缓缓举起爪子,指了指张瘸子,又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做了个"咔嚓"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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