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的指尖刚触到控制台边缘,便觉掌心一烫。
虚灵石的幽蓝微光从地面符文中渗出时,他正弯腰去捡御雷剑。
那抹光像活物般顺着他的手背攀爬,在腕间烙下淡青色印记——和他怀中藏着的青玉碎片,纹路竟有七分相似。
"那是......"雷无影的声音在识海炸响,震得林墨耳膜生疼,"归墟九曜阵的主控符印!
千年前灵霄界大旱,就是这东西抽干了三脉灵源,导致两界通道崩溃!"
林墨猛地抬头。
控制室正中央的地面不知何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暗红与幽蓝交织的光团中,一枚巴掌大的玉简悬浮着,表面刻满虫蛀般的古老铭文。
那些字符他竟有些眼熟,像是青玉碎片上某些残缺纹路的完整版。
"终于舍得看正主了?"
金属摩擦般的笑声从黑暗深处滚来。
林墨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这声音和他在兽潮夜听到的、操纵血雾的声音,一模一样。
穿黑纹道袍的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
他左眼蒙着皮制眼罩,右眼角爬着暗红咒印,每走一步,地面的血色符纹便亮一分。
叶婉清的青锋剑立刻横在身前,剑气割得空气发出嘶鸣:"血煞宗余孽?"
"青霄门的小剑修,倒有点眼力。"男人抬手轻抚眼罩,"可惜晚了——"他指尖弹出一滴黑血,精准滴在玉简上,"仪式已入最后阶段,这整座变电站,都是我给两界准备的见面礼。"
轰鸣声中,变电站的墙壁突然泛起红光。
林墨的御雷剑在掌心震颤,他分明看见水泥墙里渗出丝丝灵气——那些被电网引过来的灵气,此刻正顺着新浮现的血色符纹,向中央法坛疯狂汇聚。
"他要抽干整座城市的灵气!"雷无影急得直转圈,"再晚半小时,江海市所有练气期修士都会修为尽散,普通人也会开始暴毙!"
叶婉清的剑尖凝出三寸寒芒:"我缠住他,你破阵!"
林墨没接话。
他盯着悬浮的玉简,喉结动了动——青玉碎片在胸口发烫,那是他从古玩街淘来的破玉,自激活传承后便再没这样剧烈共鸣过。
"雷前辈,这符阵的核心是不是那枚玉简?"他突然开口。
"是!
主控符印一旦启动,除非用同源力量......"雷无影的声音顿住,"你不会想......"
"赌一把。"林墨打断他。
他解下颈间挂着的青玉碎片,碎片刚离皮肤,便"嗡"地一声飞向玉简。
暗红与幽蓝的光团骤然收缩,将青玉碎片和玉简裹成一个光球。
"小友好胆!"黑纹男人的右眼里闪过狠色,"那是归墟九曜的......"
"御雷·祖印启!"
林墨的吼声混着炸雷。
光球突然迸裂,无数金色符文如暴雨般砸向地面。
他看见青玉碎片上的残缺纹路正在疯狂补全,而玉简表面的铭文竟开始倒转——那是只有上古御雷修士才能看懂的逆序符文。
"你疯了?
这是祖印传承!"雷无影的声音带着哭腔,"强行融合会被符文反噬,轻则经脉尽断,重则......"
"重则怎样?"林墨咬着牙,额角青筋暴起。
他能感觉到有滚烫的力量顺着脊椎往上窜,每一道符文都像烧红的铁钉钉进识海,"总比整座城陪葬强。"
叶婉清的余光瞥见他的变化。
少年的瞳孔正泛起雷光,额头上浮现出一道淡紫色的雷形印记,连衣摆都被无形的雷霆之力掀得猎猎作响。
她刚要出声提醒小心反噬,便见林墨的御雷剑突然发出龙吟——剑身上原本朴素的云纹,此刻竟凝出一道古老符纹,和他额间的雷印如出一辙。
"这是......"黑纹男人的脚步顿住,眼罩下渗出一丝血痕,"不可能!
御雷宗的祖印早该......"
"该断绝在千年前的雷劫里?"林墨抹去嘴角的血,御雷剑在掌心转了个剑花,雷光顺着剑刃劈向地面的血色符纹。
被劈中的符纹发出惨叫般的嘶鸣,迅速焦黑碎裂,"但我偏要做那个例外。"
黑纹男人突然暴退。
他的道袍下渗出无数黑血,在地面凝成新的血阵:"你以为破了外围就能......"
"够了。"叶婉清的声音冷得像冰锥。
她的青锋剑已刺入男人方才所立的位置,剑气顺着血阵纹路蔓延,所过之处血雾蒸腾,"林墨,核心符阵!"
林墨的目光重新锁定玉简。
此刻青玉碎片已完全融入其中,金色符文如活物般在他周身游走。
他能清晰感知到符阵的脉络——那些血色引灵线、那些虚灵石的能量节点,甚至连黑纹男人眼底的慌乱,都在他的"破妄"能力下无所遁形。
"原来你根本没把握完全启动阵法。"林墨突然笑了,雷纹在他眼角跳动,"你引兽潮、布血阵,不过是在给这枚残缺的玉简补全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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