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灶厨房里就剩下何雨柱和自己的开山大弟子。何雨柱擦了擦手，点了根烟：
“马华，你和钳工车间那边谈的怎么样了。”
马华正在旁边玩弄自己的衣角，扭捏的就像个大姑娘：
“何师傅，我这几天问过易师傅了，易师傅说转岗的调剂价要300多块。他看我真心想学，就替我找了钳工车间郭主任，郭主任说，就算看在易师傅的面子，最少也要200元。我家买这个岗位已经花光了钱，我实在没钱了，正在找家里人凑呢。”
何雨柱望着这个不成器的家伙，也不知道说啥好。只觉得叛逃在即，自己付出的所有真心都喂了狗。眼见，刚才看见他主动留下来帮忙，也为马华多留了一碟子菜，何雨柱将这碟子菜推到马华面前：“嘞，这是给你的，去干钳工了，咱也不能白使唤你不是。”
“何师傅，师傅，师傅！我不要。今天加班本就没我的事，是我自己主动加班的。”马华连连摆手，表示不要。
何雨柱瞪着眼睛说道：
“你小子，赶紧把饭盒拿来，赶紧藏好了！！我弄这点计划外的菜给你，可不容易。麻利的！一会他两回来，你又没在加班排班表里，你这不是让我难做么？”
马华听到也觉得有理，回厨房更衣间拿来自己的饭盒。打开，里面还有中午没吃饭的剩菜，何雨柱看了皱眉，怕浪费自己留的好菜，就想让马华倒掉，又怕马华舍不得浪费粮食。
于是何雨柱说：“老子一下午没抽烟了，你自己赶紧收拾。这盘子给我里里外外擦干净了！我去外间抽根烟。你手脚麻利点，别给胖子和刘岚看见。”
说完，转身就去到了屋外，独留马华自己收拾。
马华再笨，也知道这是何师傅怕自己舍不得倒掉中午剩菜，又给自己留着面子，用锅铲把剩菜扒拉到餐盒一边，把新留的一盘子菜满满的塞进自己餐盒。马华眼角似乎有泪。
快速装好饭盒，马华打眼望去，何雨柱远远在那边抽烟。马华端着菜盘来到水池边，趁没人看见，快速舔了一圈盘子。
别笑话马华，这年月，太多轧钢厂的工人，中午吃过的剩菜都要带回家给家里老小算是添个菜。
马华舔小灶的盛菜盘子，真的再正常不过了，小灶菜碟子底的那点油水可不少。
何雨柱在门口叼着烟，想着什么。好一会，马华才出来，何雨柱吩咐道：“收拾完了 ？”马华点头。
“你和以前一样，去招待室问问人事处陈科长，看今晚他们的招待，还有什么要加的没。今晚咱就不收拾了，等明早帮厨打扫吧。”
一会马华出来，表示招待小包间那边已经没事了，后厨的人可以下班了。何雨柱提拉自己预留的饭盒走过来，对着马华说：“一起走吧。我们说会话。”
“嗯，”马华跟上何雨柱的步伐。
到了车棚，何雨柱取出自行车，和马华往工厂外并行走着。
何雨柱说：“从后厨到钳工，调剂价要你200块，确实是公价，但细说起来，收你200的话，那郭大撇子也没怎么给老易面子，或者说，老易并没有帮你使大劲。这里头这些个道道，你知道吗？”
看见马华要说什么，何雨柱挡住了，没让马华开口：“你先别叽歪，我当然知道外面有300的价码，但我猜你不知道，还有150元的价吧！”
见马华摇头。
“就知道你小子没见过。你知道为啥我知道150元也能成交吗？”
马华继续摇头
“我刚让你去小灶包间里，问的人事处陈科长，上次花150办转岗的，就是他陈科长办的。”
马华一脸惊讶，何雨柱推着车继续说道：
“按说老易这个级别，这个年资，要是豁出力气找郭大撇子磨，你这转岗，150也就差不多了。要是，易师傅去找杨副厂长，好好给杨厂长做个保证，要是杨厂长今年没帮别人递过条子，只给你这弄的话，你都一分钱不用出。”
马华听完，愣在原地。马华忍不住问出声：
“何师傅，那如果你出马，我是花150块，还是不花钱？”
何雨柱听到这个，顿在了原地。把自行车脚撑踢下来，转身，回头瞪着马华，猛地轻轻一脚踹到马华屁股上：
“我说你个小王八犊子，你个欺师灭祖的玩意！还tmd指望老子豁出脸去给你叛逃师门！我打不死你！”
马华愣愣的，挨了一脚，也不会逃。实在蠢笨如猪。
只懂举手护头，似乎害怕何雨柱打他脑袋。
何雨柱见着蠢货这样，也着实好笑，转过马华半个身子，又一脚轻轻踢在了马华屁股上。“你这猪脑子是咋想的！”
“滚。”
何雨柱一句骂，脸色绷紧，马华看不出是否真的生气。
“师傅，那要不，我不走了吧，继续跟你学厨。”马华似乎下定了决心。
“滚，你个犊子，既然想学钳工，就好好去学，三年给我考个三级回来。明天我先借你200块。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什么麻蛋的玩意！”说完，何雨柱跨上车就走了。留下马华楞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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