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浓,易传宗骑着车在招待所的食堂里吃了晚饭后,洗漱完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一天发生的事。
原本计划下班后直奔四合院东跨院找雷师傅询问装修进度的心思,却被一桩棘手的事搅得七上八下。
上层对他婚事的关注,像一团乌云压在心头,这仓促的安排,他深知若不尽快处理,往后怕是麻烦不断。以他单薄的肩膀,哪里扛得住这几十年的牵扯?满心纠结之下,去东跨院的事只能暂且搁置。
第二天午后,林叔推门走进易传宗的办公室,脸上带着藏不住的笑意:“传宗啊,今晚下班去见个人。京城纺织厂的大小姐,留洋回来的,才二十岁,模样水灵得很!她家和你林姨家是世交,父母也都是开明人。”
易传宗眉头微皱,连连摆手:“林叔,这事儿就算了吧。我不想找这种家世显赫的爱人。虽说爷爷给我留了些家底,可放在实业家、商业家眼里,根本不值一提。我从小跟着组织东奔西走,没享过富家少爷的生活,和人家大小姐实在不般配。”
林叔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说的什么丧气话!你自小加入儿童团,学习优异,医术精湛,考上京城大学,还参了军。又发表文章、出版小说,连上层领导都赏识你,家世更是没得挑,怎么就配不上了?”
易传宗只是静静听着,嘴角挂着一抹苦笑。他心里明白,做人得有自知之明,一旦轻狂,祸事便会接踵而至。林叔的话虽暖,可其中差距,又岂是几句安慰就能抹平的?
林叔滔滔不绝的话语里,易传宗始终垂眸听着,嘴角挂着一抹无奈的苦笑。办公室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在两人中间拉出明暗交错的光影,倒像是横亘在理想与现实间的鸿沟。
他太清楚,做人贵在自知,若因虚荣勉强行事,日后难免生出嫌隙,与其在婚姻里彼此消耗,不如从一开始就守住本心。
"林叔,真不合适。"易传宗终于抬起头,目光诚恳而坚定,"感情不是凑合,勉强在一起只会成怨偶,不如不见。"
林叔眉头拧成个疙瘩,语气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急切:"传宗,你到底想找什么样的?总不能专挑普通人家的姑娘吧?她们和你差距太大,没共同语言不说,往后日子怎么过?老李家那闺女,虽说品性不错,可确实配不上你。"
易传宗哑然失笑,摇头解释道:"和秀芝姐没关系。我就想找个家庭背景相近的,烈士遗孤也好,普通人家的姑娘也罢,只要读过书、明事理就行。"
"那哪行!"林叔急得直拍大腿,"上层领导能答应吗?这婚事牵扯着方方面面,哪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叔,找对象讲究的是合适,不是看谁身份尊贵。"易传宗认真地说,"不瞒您说,我从小跟着爷爷东奔西走,根本不是做家务的料。做饭只会糊弄,洗衣服也洗不干净,总得找个能在生活上照应我的。那些富家小姐养尊处优,哪里吃得了这份苦?"
"雇个保姆不就解决了?"林叔不以为然。
易传宗神色一凛,语气坚决:"我们是无产阶级,不能搞这一套。"
他知道林叔家里还保留着旧习气,雇着佣人打理家务,但他不愿随波逐流。如今工农当家作主,若是在生活作风上搞特殊化,往后几十年的路恐怕走不踏实。
见林叔仍不理解,易传宗叹了口气,放缓语气:"我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少爷,爷爷虽尽力栽培,但我终究是粗枝大叶惯了。写作需要灵感,总不能把精力都耗在柴米油盐上吧?找个知冷知热、能操持家务的,我才能安心搞创作。"
这番掏心窝子的话,终于让林叔沉默下来。易传宗望着窗外摇曳的树枝,心里暗自笃定:择偶一事,宁肯单着,也不愿将就。有些路,注定要遵从内心才能走得踏实。
林叔重重叹了口气,眉峰拧成个死结:“罢了罢了,我和你林姨再好好合计合计。你总这般推辞,要是下次上级领导、那些老伙计亲自开口给你说媒,看你如何应对?”
易传宗心头猛地一紧,面上却扬起轻快的笑:“那可得看林叔您的‘速度’了!上次您提过您本家和林姨娘家那边,不是也有适龄姑娘?”
话虽这么说,他心里却清楚得很——听闻林姨本家是“娄半城”一脉,那娄家老爷子是出了名的重利商人,嫡妻早年间不明不白离世。
如今当家的是他的儿子“娄振华”把嫡妻和嫡妻生的孩子都送到港城,身边就留了原来三房和她的女儿,这说明什么娄振华聪明,但他没有与他合适的女孩。就算有,也不成,他必不可及。
“唉,提过一嘴,可你林姨瞧不上林家旁支的那家姑娘。”
林叔咂了咂嘴,“说来也是,娄半城眼里只有生意,连续弦的小姐,年龄比你小,而且你林姨也看不上。”
易传宗心里暗暗松了口气,面上却装作惋惜:“原来是这样。还得劳烦林叔、林姨多费心,帮我寻个踏实过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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