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村的牛棚传来老牛的低鸣时,星痕正在帮父亲给耕牛梳毛。星石突然贴着掌心发烫,牛鞅上的麦穗纹渗出黑锈 —— 那是凡人世界农耕灵根被侵蚀的征兆。
"又不对劲了。" 父亲摸着老牛湿润的鼻子叹气,新打的梨木犁铧裂出细纹,"二牛往常听见犁铧响就甩尾巴,今儿个却躲在草堆里打颤。"
星痕摸着牛鞅上的锈迹,发现黑锈里藏着细小的逆星图。他刚捡起地上的耕铃,星石突然剧烈震动,灵视中浮现出北方耕镇的景象:所有牛棚的耕铃都在冒黑烟,犁具自己在田埂上刻骷髅,连老牛的反刍声都带着哭腔。
"耕镇出事了!" 星痕拽着雷耀就跑,"通知司徒雪带《耕牛调》曲谱,唐小棠去灵兽阁借会认犁路的地牛!"
耕镇的青石板路嵌着弯曲的犁痕,家家户户的牛棚都挂着生锈的耕铃,老牛们耷拉着脑袋嚼着发黑的草料。老农夫李叔蹲在牛槽前叹气:"自打半月前牛棚冒绿雾,俺们的耕牛见犁就躲,连祖传的牛鞅都裂成了碎块......"
司徒雪刚进牛棚就红了眼眶:"火凤凰说这里的耕灵根在滴血,老牛们的记忆里全是冰天雪地的噩梦。" 她摸着牛鞅裂缝,琴音里带着哽咽,"混沌海的邪祟在啃食凡人对土地的敬畏。"
四人在镇中央的土地庙发现异常,破损的神农雕像怀里抱着个生锈的犁铧,铧尖刻着创阁祖师的星纹,却被血影教的 "蚀耕符" 覆盖。唐小棠的火麒麟突然对着铧尖怒吼,爪子拍下去竟溅起黑色草沫 —— 那是被污染的耕灵根之血。
"雷耀!把你的麦香罗盘改造成牛鞅梳!" 星痕甩出星界?净,蓝光化作耕铃形状,"邪祟怕老牛的鼻息,更怕凡人握犁把的热乎劲儿!"
胖子手忙脚乱地拆算盘:"早该想到!耕牛和犁铧本是老搭档!" 算珠在牛鞅上排列成犁路图案,竟自动吸收空气中的腐臭,飘出青木村牛棚特有的干草香。
司徒雪轻抚琴弦,这次弹的不是战曲,而是《春耕调》:"耕铃响,春泥软,邪祟见了绕田走......" 琴音化作牛鞅上的铜铃声,顺着牛棚梁柱钻进每道邪文,蚀耕符上的血色渐渐褪去。
最棘手的是犁铧底部的咒印,每道都缠着农人忘记犁地的绝望记忆。唐小棠突然想起父亲常说 "耕牛通人性,犁把连地心",掏出怀里的牛草饼掰碎撒进牛槽:"火麒麟,用你的热舌头给老牛顺顺毛!"
火麒麟虽然嫌弃地甩尾,却乖乖地舔舐老牛的额头 —— 反正灵兽的舌头比毛刷还暖和。奇迹发生了,犁铧突然发出 "嗡" 的轻鸣,铧面浮现出创阁祖师扶犁耕地的画面,每道犁沟都刻着 "春耕夏耘,秋收冬藏"。
血影教余党首领突然从牛棚阴影里跳出,手中举着用冻草籽泡过的邪幡:"星石守护者,凡人的破犁铧也配谈守护?没有混沌海的冰寒,他们连土坷垃都翻不动!"
星痕突然想起父亲扶犁时说的话:"犁把要稳,心要诚。" 他将星石按在神农雕像掌心,石面上的耕铃纹路与犁铧印记重合,虚空中显化出无数耕地的场景:老牛踏碎冻土的蹄声、农人挥鞭的吆喝声、耕铃摇晃的叮当声。
"错了。" 星痕看着邪幡在草香中崩解,"犁铧翻的从来不是土块,是凡人盼着收成的希望、护着土地的虔诚、渡着日子的坚韧。这些你们永远不懂。"
当最后一道邪文剥落,犁铧发出清越的鸣响,铧身浮现出创阁祖师的虚影。老人将手中的耕铃递给星痕,铃身刻着新的星纹 —— 正是青木村牛棚的耕铃形状。
回程的牛车上,雷耀举着算盘大喊:"算出来了!耕镇的耕星重新亮了,而且和咱们的星石纹路连上了!以后胖爷我耕地再也不怕老牛犯倔了!"
司徒雪摸着琴弦上凝结的草屑笑了:"刚才在牛棚,我听见每声耕铃都在唱《大地谣》,那是凡人世界的生存赞歌。"
唐小棠的火麒麟突然趴在牛背上打盹,爪子还抱着个迷你耕铃:"火麒麟说以后要当牛棚守卫,谁虐待耕牛就舔谁脚跟!"
回到青木村时,父亲正在牛棚给二牛换新牛鞅。星痕摸着星石,发现表面的耕铃纹路已经与麦浪纹完美融合,每道纹路里都映着耕镇牛棚的火光。母亲端来新煮的麦仁粥,热气里竟浮现出小小的星图。
"爹," 星痕喝着粥,发现粥里的麦仁竟自动排成了耕铃形状,"以后咱们的耕具,是不是能让所有牛棚都记住地力?"
父亲擦着牛鞅笑了:"傻孩子,耕具记不住地力,记住地力的是人心。只要有人还在牛棚添草料,在田头扶犁把,咱们的星石啊,就永远有发烫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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