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村的织机刚刚穿好了新引的棉线,整个织机看起来焕然一新。星痕蹲在织机前,聚精会神地看着母亲熟练地穿梭子。
母亲的手法娴熟而优雅,每一次穿梭都像是一场精心编排的舞蹈。然而,就在星痕看得入神的时候,手中的筘梳突然卡住了,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继续推动。
他惊讶地低头看去,只见布匹上原本平整的麦穗纹突然渗出了一滩黑浆。这黑浆仿佛是从布匹内部渗透出来的,迅速蔓延开来,将原本洁白的棉布染成了一片漆黑。
“又断了……”母亲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无奈和叹息。她用沾着棉絮的手轻轻敲了敲星痕的手背,责备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可是新织的粗布啊,才刚开始织就出问题了。”
星痕有些懊恼地看着那片被染黑的布匹,心里暗暗叫苦。他知道,这并不是他的过错,而是这匹布本身的问题。这种情况在凡人世界中被称为纺织灵根被侵蚀,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现象。
母亲站起身来,走到织机前,仔细查看那片黑浆。她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前院晒的棉花才弹了三天,怎么会比铁丝还糙呢?”
星痕摸着筘梳上的裂痕,发现棉线里藏着细小的逆星图。他刚捡起地上的织梭,星石突然剧烈震动,灵视中浮现出东方织机镇的景象:所有织机坊的织机都在冒灰烟,布匹自己在机架上刻骷髅,连老织女的穿梭声都带着哭腔。
"织机镇出事了!" 星痕拽着雷耀就跑,衣角还挂着没扯掉的棉线,"快叫司徒雪带《织锦调》曲谱,唐小棠去灵兽阁借会找棉桃的田鼠!"
胖子顶着一头算珠追上来,算珠缝里卡着半片棉絮:"星痕你急啥!你家织机把我的 ' 经纬导航仪 ' 绞废了!" 他举着变形的算珠,上面还沾着青木村特有的棉花香,"算过了!东南方向的织机镇,所有棉堆都在渗黑水,连织梭都在啃棉线!"
司徒雪的火凤凰突然从织机顶冲下来,尾羽上的火焰竟变成了棉线形态:"火凤凰说织机镇的匠星在掉絮,连琴弦都缠着烂棉团......" 她递过一块绣着经纬的手帕,耳尖发红,"你娘让我盯着你别被筘梳划着。"
四人在织机坊前会合时,唐小棠正用火麒麟的爪子给僵硬的织机轴挠痒痒:"灵兽阁的纺织娘集体朝着东南方撞墙,火麒麟说它们梦见织机坊的梭子变成了毒蛇,正在啃食纺织的记忆。" 她突然指着星痕腰间,"你的星石在冒棉渣!"
星痕低头,只见星石表面的麦浪纹间渗出白色粉末,每粒都在地面砸出微型织机。他突然想起《星渊秘典》里的批注:"纺织之灵藏于经纬,邪祟畏之如织。" 试着将星石贴近织机,机架上的创阁祖师星纹竟流出了棉线色的泪。
"走!带点咱村的老织引子。" 星痕把母亲新织的棉线轴塞进乾坤袋,"邪祟最怕带着棉香的老手艺,赵奶奶用了六十年的织机梭还在机房供着呢。"
织机镇的青石板路铺着发黑的棉絮,家家户户的门楣上挂着开裂的布帘,织机在风里发出诡异的 "咯吱" 声。老织女孙婆婆蹲在织机前叹气,手中的梭子裂成两半:"自打月前棉囤冒黑雾,俺们织的布见风就裂,连祖传的穿筘诀都结了冰......"
星痕摸着冰凉的织机轴,指尖触到了熟悉的星纹残片 —— 正是创阁祖师留下的纺织印记。星石突然投射出幻象:百年前的织机镇,祖师爷正握着织梭在机架前穿线,身后跟着捧着棉花的织女,每个人衣襟上都别着小小的筘梳标记。
"是血影教的蚀织咒!" 司徒雪的火凤凰啄开织机裂缝,露出底下蠕动的黑色符文,"他们在棉籽里埋了混沌锈,想让凡人忘记 ' 穿筘要匀 ' 的老规矩!"
唐小棠的火麒麟突然对着织机坊深处怒吼,爪子下的棉絮凝结成骷髅梭子:"灵兽阁的木灵符在这儿全僵了!织机最深处有东西在啃食纺织记忆!"
星痕灵视扫过,只见织机坊最深处的 "万织之祖" 织机被九道冰链捆在灵脉上,机架刻着的纺织工序图被邪文覆盖,连祖师爷留下的织梭印记都在结霜。
"雷耀!把算盘改造成穿筘机!" 星痕甩出星界?净,蓝光化作织梭形状,"用咱们带的老织引子当引灵剂,邪祟见着棉香就得打颤!"
胖子熟练地把算盘珠子拆成筘齿形状:"早该想到!棉线和织梭本是老搭档!" 算珠在织机上排列成布匹图案,竟自动吸收空气中的腐味,飘出青木村织机坊特有的棉絮香。
司徒雪轻抚琴弦,这次弹的是《穿筘号子》:"织梭飞,经纬密,邪祟遇布就发怵......" 琴音化作雪白的棉絮,顺着织机裂缝钻进每道邪文,蚀织咒上的寒霜渐渐融化。
最惊险的是解开 "万织之祖" 的冰链。唐小棠的火麒麟刚咬住冰链,突然发出痛苦的嚎叫 —— 冰链上缠着织女们的记忆碎片,每个碎片里都藏着 "手艺失传织机坊关门 " 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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