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村的漆树刚刚被割出了今年的第一刀生漆,漆液顺着树干缓缓流淌,汇聚到漆木桶中。星痕蹲在漆木桶前,好奇地看着父亲熟练地用漆刷搅拌着漆液,漆刷在桶壁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然而,就在星痕聚精会神观察的时候,他手中的漆刷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一样,紧紧地贴在了桶壁上。星痕惊讶地想要把漆刷拔出来,却发现漆刷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吸附着,怎么也无法挣脱。
与此同时,漆液中的麦穗纹开始渗出一种墨汁般的黑浆,这种黑浆迅速在朱红的漆盘上晕染开来,形成了一个扭曲的骷髅形状,看起来十分诡异。
"又泄漆了。" 父亲看到这一幕,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用沾着漆渣的手轻轻敲了一下星痕的手背,示意他小心一些。星痕有些委屈地看着父亲,他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
父亲皱起眉头,看着新滤出来的朱漆在木盆里泛起了一层灰斑,他喃喃自语道:"后山的漆树才割了三刀,怎么这漆比墨汁还稠呢?"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担忧。
就在父亲说话的时候,他手腕上戴着的漆镯不小心蹭到了木桶,原本应该莹润的朱漆瞬间泛起了一层白沫,就像是被撒了一把盐的鲜血一样,让人看了有些不舒服。
星痕摸着漆盘边缘的裂痕,发现漆液里藏着细小的逆星图。那些黑色纹路在生漆里游动,他刚捡起地上的漆刮,星石突然剧烈震动,灵视中浮现出南方漆器镇的景象:所有漆坊的漆桶都在冒紫烟,髹好的漆器自己在架上抓挠,用漆痕刻着骷髅,连老漆匠的刷漆声都带着哭腔。
"漆器镇出事了!" 星痕拽着雷耀就跑,衣摆还沾着没蹭掉的漆斑,"快叫司徒雪带《髹漆调》曲谱,唐小棠去灵兽阁借会找漆树的松鼠!" 他跑得太急,撞得漆架上的漆盒纷纷掉落,有个漆盒摔开,里面的金粉瞬间氧化成黑色。
胖子雷耀顶着一头算珠追上来,算珠缝里卡着半片漆叶:"星痕你跑这么快做啥!你家漆刷把我的 ' 漆脉导航仪 ' 粘住了!" 他举着发亮的算珠,上面还沾着青木村漆坊特有的酸香,"算过了!西南方向的漆器镇,所有漆树都在渗黑水,连漆盘都在啃漆液!"
司徒雪的火凤凰突然从漆架顶冲下来,尾羽上的火焰竟变成了漆滴形态:"火凤凰说漆器镇的匠星在剥落,连琴弦都缠着烂漆皮......" 她递过一块绣着漆纹的手帕,耳尖发红,"你娘让我盯着你别被漆刷划着。" 手帕上的针脚绣着朱漆缠枝纹,正是青木村漆坊的标记。
四人在漆坊前会合时,唐小棠正用火麒麟的爪子给开裂的漆桶挠痒痒:"灵兽阁的松鼠们集体朝着西南方撞树,火麒麟说它们梦见漆坊的漆刮变成了毒蛇,正在啃食髹漆的记忆。" 她突然指着星痕腰间,"你的星石在冒漆渣!" 只见星石表面渗出红色粉末,每粒都在地面砸出微型漆桶。
星痕低头,只见星石表面的麦浪纹间渗出赭红色粉末,每粒都在地面砸出微型漆桶。他突然想起《星渊秘典》里的批注:"髹漆之灵藏于漆香,邪祟畏之如灼。" 试着将星石贴近漆桶,桶壁上的创阁祖师星纹竟流出了漆液色的泪。
"走!带点咱村的老漆引子。" 星痕把父亲新制的漆镯塞进乾坤袋,"邪祟最怕带着漆香的老手艺,周大爷用了六十年的漆刷还在坊里供着呢。" 父亲在身后喊了句 "小心漆毒",声音被漆窖的潮气浸得发黏。
漆器镇的青石板路嵌着碎裂的漆片,家家户户的门楣上挂着开裂的漆灯,漆架在风里发出诡异的 "滋滋" 声。老漆匠吴大爷蹲在漆树前叹气,手中的漆刀裂成两半:"自打月前漆林冒黑雾,俺们髹的漆见光就裂,连祖传的割漆诀都结了冰......"
星痕摸着冰凉的漆架,指尖触到了熟悉的星纹残片 —— 正是创阁祖师留下的髹漆印记。星石突然投射出幻象:百年前的漆器镇,祖师爷正握着漆刀在漆树前割漆,身后跟着捧着漆桶的匠人,每个人衣襟上都别着小小的漆刷标记。
"是血影教的蚀漆咒!" 司徒雪的火凤凰啄开漆桶裂缝,露出底下蠕动的黑色符文,"他们在漆液里埋了混沌锈,想让凡人忘记 ' 割漆要匀 ' 的老规矩!"
唐小棠的火麒麟突然对着漆坊深处怒吼,爪子下的漆液凝结成骷髅漆刀:"灵兽阁的木灵符在这儿全腐了!漆桶最深处有东西在啃食髹漆记忆!"
星痕灵视扫过,只见漆坊最深处的 "万漆之祖" 漆桶被九道冰链捆在灵脉上,桶身刻着的髹漆工序图被邪文覆盖,连祖师爷留下的漆刀印记都在结霜。
"雷耀!把算盘改造成调漆机!" 星痕甩出星界?净,蓝光化作漆刷形状,"用咱们带的老漆引子当引灵剂,邪祟闻着漆香就得退散!"
胖子熟练地把算盘珠子拆成漆滴形状:"早该想到!漆液和漆刷本是老两口!" 算珠在漆桶上排列成漆盒图案,竟自动吸收空气中的腐味,飘出青木村漆坊特有的生漆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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