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蓝光一接触黑雾就发出 "滋滋" 的声响,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意识到这次面对的,恐怕是前所未有的危机。
木雕巷里蒸腾着腐木气息,老匠人们佝偻的脊背在斑驳日影里摇晃。
木碑表面的蟠龙浮雕扭曲如活物,鳞片缝隙渗出的黏液黏腻如沥青,裹着密密麻麻的刻刀状晶体。
那些晶体在阳光下流转着妖异的紫光,每当匠人试图擦拭,便会发出细微的蜂鸣声,晶面折射出的光影在巷壁投下扭曲的鬼脸。
星痕指尖刚触到星石,冰凉的触感瞬间蔓延至小臂。
星石表面的星图如同被泼上鲜血,残缺的线条间渗出暗红光点。
当他将星石按在木碑凹陷处,整座石碑突然剧烈震颤,渗出的黏液化作缕缕青烟。
空白区域亮起的刹那,空气仿佛被撕裂,"蚀心域" 三个血色大字带着灼热的硫磺味浮现,字迹边缘还在不断渗出新鲜血珠。
"血影教只是先锋!" 星痕踉跄后退,后背撞上布满裂纹的木架。
他死死攥住腰间刻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真正的威胁藏在星界最阴暗的角落 ——" 话音未落,巷外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酿酒巷方向腾起灰黑色烟雾,惨叫声混着诡异的吟唱声刺破暮色:"以匠心为引,以传承为祭......"
夜色如墨,惊雷在云层中炸响。
众人赶到时,只见吴伯瘫坐在满地酒坛碎片中,浑浊的泪水混着酒液在沟壑纵横的脸上流淌。
新酿的醉仙酿不知何时全部变成墨绿色毒水,浓稠的液体表面漂浮着无数细小的骷髅头,眼窝处幽绿的鬼火明明灭灭,发出咯咯的笑声,仿佛在嘲笑这群不速之客。
雷耀额角青筋暴起,甩出祖传的算珠阵。
檀木算珠泛着温润的光泽,在空中划出金色轨迹,却像被磁石吸引般,径直飞进毒水漩涡。
最后一颗算珠没入水面时,漩涡突然翻涌,露出密密麻麻的利齿。“这些东西会吸收我们的力量!” 他抹了把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冷汗的液体,指节捏得发白,“得想新办法!”
司徒雪咬破食指的瞬间,血腥味在暴雨中散开。
她将鲜血滴在冰蚕丝弦上,琴弦发出哀鸣般的震颤。随着指尖拨动,融合铁匠淬火号子、书生吟诵古韵、医者镇魂曲的新曲破空而出。
琴音化作金色丝线,如同月老手中的红绳,试图缠绕住疯狂旋转的毒水旋涡。
异变突生!漆黑如墨的触手从旋涡深处窜出,表面布满倒刺,每根触须顶端都长着血盆大口。
金色丝线被触须上的尖刺勾住,在刺耳的崩裂声中化作光点消散。
司徒雪脸色瞬间煞白,喉头涌上腥甜。
唐小棠的火麒麟发出怒吼,口中喷出的火焰却在接触毒水的瞬间诡异地变成黑色。
黑色火焰裹挟着腐臭气息,如同有生命般调转方向,朝着众人扑面而来。
火麒麟连忙甩动尾巴,用鳞片组成的屏障勉强挡住攻势,鳞片却在腐蚀中发出 “滋滋” 声响。
“这样下去不行!” 星痕望着手中逐渐黯淡的鹿角刻刀,刀柄处镶嵌的夜明珠失去了往日的光芒。
他突然想起终战时,所有匠人将毕生匠心之力汇聚的场景,掌心不自觉地摩挲起刻刀上那些代表着匠魂的古老纹路。
他踉跄着扶住斑驳的青砖墙壁,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沙哑的嗓音穿透弥漫着硝烟的巷道:“我们各自为战只会被逐个击破!把各坊的传承之力融合,就像上次那样!” 话音未落,剧烈的咳嗽震得他弯下腰,指缝间渗出的鲜血滴落在沾满陶土的衣襟上。
陶窑巷内蒸腾着灼热的白雾,七十二座龙窑同时迸发刺目金光。
白发苍苍的老匠人颤抖着将祖传的《陶经》撕碎,金粉般的书页飘入窑火,与带有金色纹路的陶土融为一体。
十二名年轻学徒赤着膀子轮流转动轮盘,汗水混着陶泥在地面蜿蜒成河。
当守护图腾成型的刹那,那些刻满制陶口诀的纹路突然流转起微光,仿佛无数古老的灵魂在陶土深处苏醒。
铁匠巷传来震耳欲聋的锤击声,火星溅落在巷口结冰的血洼里,发出刺啦声响。
老铁匠布满老茧的双手布满新伤,却仍死死攥着重新锻造的雷神锤。
他将女儿出嫁时的红绣线、木匠铺百年的檀木屑、还有陶窑巷送来的碎陶片,依次嵌入锤柄凹槽。
淬火时,井水突然沸腾翻涌,锤身上浮现出交错的行业图腾,在月光下泛着神秘的幽蓝。
司徒雪蜷缩在琴房角落,苍白的脸上沾着墨渍。她的指尖早已磨出血泡,却仍在反复修改谱纸。
当她将取自冰魄狐的灵丝缠绕在琴弦上时,窗外的梧桐叶无风自动,沙沙声竟与未完成的曲谱形成共鸣。
琴音初起时如泣如诉,渐渐化作金铁交鸣,最后竟凝聚成实质的音波,将窗棂震得簌簌作响。
当众人带着成果在青木村广场会合时,原本阴沉的天空突然裂开一道猩红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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