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那天清晨,残月还悬在星轨桥头的青铜灯柱上方。
原本泛着温润光泽的灯柱表面,此刻正渗出粘稠的黑血,沿着凹槽缓缓流淌,在地上聚成小小的血泊,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腥臭味。
雷耀将算盘重重往石桌上一放,清脆的撞击声打破了诡异的寂静。
算珠突然剧烈颤动起来,像是被无形的火焰灼烧,噼里啪啦地蹦进旁边的草丛里。
胖子急忙趴在地上翻找,布满老茧的手在草丛中来回摸索。
当他终于攥住几颗算珠时,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 每颗算珠表面都裂出了细密的金纹,如同蜘蛛网般蔓延开来。
可纹路上流淌的并非往日璀璨的星芒,而是一股带着浓重铁锈味的黑雾,丝丝缕缕地升腾而起。
“我的妈呀!” 胖子声音都变了调,“星界裂隙的愈合度居然倒退了!” 他用力抖落算珠上的黑雾,算盘子中间清晰地映出 “癌变” 两个血红大字。
他脸色惨白,声音里带着恐惧:“锻刀村的淬火池全渗黑水了,连《海贼王》那船底都长出锈疙瘩了!那些锈疙瘩硬得像铁,根本刮不下来!”
司徒雪神色凝重,将琴弦往桥头栏杆上一搭。
原本光滑的金属表面瞬间鼓起一堆瘤子似的结晶,像是某种怪异的生物在金属内部疯狂生长。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触碰,结晶立刻渗出紫黑色的液体,腐蚀性极强,在琴弦上烧出三个冒着白烟的窟窿。在那焦黑的边缘,赫然浮现出 “传承危” 三个字。
“火凤凰的尾羽全炸了!” 司徒雪的声音充满震惊,她死死盯着裂隙方向的乌云。
只见乌云中不断淌下沥青似的黑色物质,粘稠地坠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蚀心域的混沌都在星界裂隙里扎根了,守心罐的共生原液根本不管用!再这样下去,整个星界都要被吞噬了!” 她握紧拳头,眼中满是焦虑与担忧。
四人顺着星轨飘到裂隙边上,全都倒抽一口冷气。
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后颈,只见无数世界的碎片正被粘稠如沥青的混沌物质蚕食。
《鬼灭》锻刀村的铁塔上,肉瘤状的怪结晶如同瘟疫般蔓延,原本炽热的日轮刀淬火火光,被挤压得只剩绿豆大小,在黑暗中苟延残喘;《火影》木叶村的护额正被结晶一点点吞噬,象征和平的树叶纹路扭曲成狰狞的骷髅模样。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当属青木村那棵千年老槐树。
树干上凸起的结晶疙瘩泛着诡异的幽光,里面封存着历代匠人的失败之作:摔碎的陶碗、刻坏的木雕,甚至算错数的账本都浸泡在黏糊糊的灰雾中,随着结晶的蠕动不断发胀,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匠人们的遗憾与不甘。
"坏了!这是混沌癌变!" 星痕刚用鹿角刻刀触碰结晶,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仿佛上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骨头。
他强忍着剧痛眯起眼,发动灵视。
眼前的景象让他冷汗直冒 —— 星界裂隙那块原本愈合的伤口正在疯狂变异,之前修补的地方被混沌锈重新缠绕,生出一条条漆黑如墨的血管,贪婪地吸食着匠人们的匠心之力。
"雷耀!快算算癌变根子是不是在初代星石主人的执念里?"
雷耀的算盘珠子在结晶表面跳跃,诡异的是,算珠自动排列成癌细胞的形状,缝隙中还卡着半张《星渊秘典》残页。
突然,他指着珠子倒影,声音因震惊而颤抖:"找到了!病根在裂隙最里头的 ' 完美之核 '!初代那家伙的完美主义彻底黑化成蚀心毒瘤了!"
唐小棠的火麒麟发出一声震天怒吼,声波震得周围的结晶簌簌掉落。
它挥爪拍碎一块结晶,从中掉出个锈迹斑斑的物件,上面刻着 "无疤" 二字。
这本是初代星石主人追求完美的象征,此刻却仿佛活了过来,在众人眼前扭曲挣扎。
物件表面浮现出一幅幅画面,画面里各个世界的匠人正喃喃自语:"火麒麟说这破锈瘤专吸咱们的怂包劲儿!怕搞砸、怕不够好、怕手艺到自己这儿绝了种!"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直击众人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老医匠李婆婆的药碾子在星轨上磨得吱哇乱叫,她死死盯着碗里的锈疙瘩和星石碴子,手背上的烫疤突突直跳:"《本草纲目?混沌篇》说了,' 以毒攻毒得拿匠心当药引子 '。" 说完她一咬牙,手指头划开道口子,血珠子吧嗒吧嗒掉进碗里,"当年我头回抓错药,我师父就说,这血里得带着股子对祖传手艺的热乎劲儿!"
司徒雪的琴弦 "铮" 地绷成手术刀模样,琴音亮起跟无影灯似的,把里头病变的地方照得一清二楚。
这一看可不得了,结晶里头的结构跟初代星石主人的神经突触长得一模一样,每个节点都在念叨 "必须完美"。"雷耀!赶紧用时空算盘找找那蚀心之核的软肋,它就怕咱们匠人笑对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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