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界花重新开的第三天，青木村陶坊突然 “哐当” 一声巨响。
雷耀正蹲在老槐树下摆弄算珠算卦呢，冷不丁算盘子跟被人踢了一脚似的，三十六颗珠子 “噼里啪啦” 全蹦成了梅花阵。
他直咋舌：“好家伙！这摔罐子的动静，比我算错账时骂街还热闹！” 攥着算珠就往陶坊跑，结果看见学徒小林正举着个碎成十八瓣的陶罐傻乐，碎瓷片里还掺着个《火影》护额的纳米涂层。
司徒雪把琴弦往陶坊门框上一绷，活像拉了道警戒线。
琴尾刚蹭到陶土，就 “嗡” 地响起来。她盯着小林的眼睛一瞧，琴弦突然拧成了麻花：“邪门了！火凤凰的尾巴在打蝴蝶结！” 又指着小林手背上的疤 —— 本来是烧陶烫的，这会儿却变成了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坏了！他的失败记忆被删干净了，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第一次烧出完美陶罐的美梦！”
等四个人冲进陶坊，守心罐的警报器在墙角疯狂尖叫。
《全职猎人》里的锻造师派克诺妲正死死按住一尊发疯的念兽雕像 —— 这雕像本该缺个角的耳朵，这会儿居然完好无损。
派克诺妲抄起锻造锤往地上一砸，火星子溅起来，居然摆出 “完美无缺” 四个大字：“这些混蛋！连念兽第一次捏歪鼻子的丑事都给偷走了！念兽的记忆宫殿快塌了！”
星痕那把鹿角刻刀刚碰到小林脑门儿，刀就跟触电似的嗡嗡直响。
开灵眼一瞧，好家伙！小林脑袋里的记忆宫殿整个儿乱套了 —— 佐藤那把断成两截的日轮刀，断口愣是给焊得严丝合缝；拓真裂开的护额，裂缝上糊着层亮闪闪的纳米膜；就连雷耀算错账的账本，都变成小数点后三位的标准答案了！
雷耀哗啦哗啦拨弄着算盘，珠子在小林眉心摆出个大问号："坏菜！这是混沌锈搞的记忆嫁接！那些孢子跟着星界花钻进去，把人家脑子当自助餐，啃完记忆神经就瞎改！"
他突然掏出拓真的旧护额，刚才还沾着血痂的裂缝，眨眼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完犊子！连咱们做的防伪标记都被篡改了！"
唐小棠的火麒麟嗷呜一嗓子喷出团火焰，刚沾上小林皮肤就滋啦冒白烟。
再看火麒麟鳞片上的火焰纹，全变成马赛克了，连它眼珠子里都映着《数码宝贝》的净化程序界面。唐小棠举着火铳敲小林脑壳："上个月你把日轮刀炼成汤勺的糗事忘光啦？现在倒好，黑历史全给修成模范教材了！"
老陶匠王大爷扯着嗓子唱摔罐口诀，唱到一半突然卡壳。
他盯着刚摔碎的陶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 碎渣子居然自己拼成个正圆！"邪门儿了！" 王大爷抠着罐底窑变的斑纹，里头混沌锈结成的笑脸正往外扩散，"我教了三十年 ' 摔罐要摔出星星纹 '，现在这帮小兔崽子全摔几何图形！"
司徒雪猛地收紧按在古琴第七徽的食指，冰蚕丝弦发出刺耳的撕裂声，听着就像金属刮擦。
琴弦表面瞬间窜出幽蓝数据流，密密麻麻的，跟无数小手术刀似的悬在半空。
她睫毛抖得厉害，死死盯着小林脑袋里扭曲的记忆突触 —— 那些本该软趴趴的神经纤维，现在全裹着亮闪闪的数据金箔，在意识海里泛着瘆人的冷光。
"瞧见没？这些寄生虫给记忆突触镀金了！" 她的声音混着古琴余韵在屋里回荡，突然用力一扫五根琴弦。
被改过的记忆节点 "嘭" 地炸开，暗紫色数据流里，几缕绣着云雷纹的金线忽隐忽现，"它们拿初代追求完美的执念当诱饵，专坑那些怕搞砸的手艺人！" 说着，琴尾的雁足渗出星星点点的砂粒，在空中拼成初代星石主人低头刺绣的虚影。
但真正要命的是星界记忆共鸣网络出了问题。
第一个学徒的海马体刚裂开道缝，就跟往湖里扔了毒石子似的，坏影响全扩散开了。
《火影》里的忍者护额，代表荣耀和伤疤的裂痕正像像素崩坏一样消失；《海贼王》桑尼号的船板，原本手工拼接的粗糙痕迹，全变成一模一样的机械刻痕；就连现实里老槐树的年轮，都开始按二进制规律长，每圈误差不超过 0.01 毫米。
"快用守心罐的记忆残片！" 苍老的吼声震得房梁直掉灰，李婆婆扯开衣服，胸前用初代陶片拼成的纹身突然 "活" 了，渗出带着土腥味的陶泥。
她抓起碎陶片就往小林嘴里塞，"初代说过，真记忆都是带刺的！" 小林一咬，苦涩陶土混着血腥味在嘴里炸开，猛地想起小时候摔陶罐的事儿：暴雨天里，陶片划破手掌，泥土混着血渗进指甲缝的感觉，一下子全回来了。
星痕的手指攥着刻刀，关节都泛白了。
刻刀刚插进老槐树，喷出来的不是树汁，而是银色数据流。
"还记得埋在树下的失败日记吗？" 他的声音穿透正在数据化的空间。
老槐树的树瘤突然变成投影仪，佐藤断刀的缺口、拓真护额的血痂、雷耀算错的草稿，全在空中放大 —— 断刀时的绝望、挡刀时的惊险、算错账的慌张，全都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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