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室的灯光在夜色中亮到最后。
夏栀站在显示器前，看着AI自动生成的新场景参数，指尖轻轻摩挲着键盘边缘。沈逸从身后走近，低声问：“你在想什么？”
“它开始自己做决定了。”她没有回头，“这不是程序学习那么简单……它在‘思考’。”
顾泽也沉下脸：“如果它真的有了某种意识，那我们接下来面对的就不是技术问题了。”
“先完成拍摄。”沈逸道，“其他的，等拍完再说。”
众人点头，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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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剧组照常集结。
但气氛却比往日凝重许多。
财务负责人林婉秋匆匆赶来，脸色发白，手里紧紧攥着一份文件。她快步走到夏栀和沈逸面前，低声道：“出事了。”
“什么？”夏栀皱眉。
“资金链要断了。”她声音发紧，“投资方临时撤资，剩下的预算只够支撑三天的拍摄。”
沈逸眉头一拧：“不是已经过了中期审核吗？”
“是特效模块超支太严重。”林婉秋苦笑，“再加上AI系统升级、演员训练成本、设备租用……账面上几乎见底了。”
夏栀沉默片刻，开口：“先别告诉其他人。”
“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整个剧组。”她语气坚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情况有多糟。”
沈逸望向她：“你打算怎么办？”
“先找银行贷款。”她眼神冷下来，“不行的话，想办法拉新投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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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的接待大厅冷气开得太足。
夏栀和沈逸坐在贵宾席上，对面坐着一位身穿西装的信贷经理，神情谨慎。
“两位的情况我们了解过。”对方推了推眼镜，“项目本身有潜力，但目前风险系数过高，特别是你们的技术投入远超行业标准，回本周期难以预测。”
“我们已经有收视率预估报告。”夏栀递上资料，“这部剧的市场反响非常乐观。”
“这些我看过。”信贷经理顿了顿，“但我们现在对高风险项目的审批流程更加严格，尤其是影视行业，你们都知道现在的风评。”
沈逸淡淡开口：“意思是我们被拒了？”
“抱歉。”信贷经理起身示意，“建议你们再寻找更稳妥的资金来源。”
他们走出了银行大门，阳光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
“下一步呢？”沈逸问。
“找投资人。”她咬牙，“一个一个地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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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站是老牌传媒集团——长川文化。
会客厅里，茶香袅袅，投资人王总眯着眼翻看他们的企划书，半晌才开口：“你们这项目，烧钱太狠了。”
“但我们有核心竞争力。”夏栀说，“AI与演员情绪联动的表现方式前所未有，这种创新一定能引爆话题。”
“问题是话题能不能变现。”王总放下资料，语气平淡，“现在观众口味多变，谁敢保证这个所谓的‘创新’不会变成雷区？”
沈逸接过话头：“我们可以提供试播片段，让你们内部评估。”
“不必了。”王总摆手，“我对新技术没兴趣，只想看到稳定回报。”
他起身送客：“抱歉，这次就不考虑了。”
走出大厦时，天已经开始下雨。
夏栀望着雨幕，低声道：“我们是不是太高估这部戏的价值了？”
“不。”沈逸握住她的手腕，“只是他们不愿承担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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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程，他们去了几个曾经合作过的制片公司。
有人直接拒绝，有人态度暧昧，还有人打着“友情支持”的旗号开出苛刻条件——比如要求换掉导演，或者由他们指定男女主角。
“这些我们不可能答应。”夏栀咬牙拒绝。
晚上，两人疲惫地回到剧组驻地。
顾泽已经在会议室等他们。
“结果如何？”他问。
“全都碰壁了。”沈逸坐下，揉了揉眉心，“没人愿意投。”
“我可以试试动用家族资源。”顾泽缓缓开口。
“不行。”夏栀立即打断，“你父亲一直反对你进娱乐圈，如果我们接受你家的投资，只会让他更有理由施压你。”
顾泽叹了口气：“那也不能坐以待毙。”
这时，林婉秋急匆匆跑进来：“有个好消息……可能。”
“说。”三人同时看向她。
“有位私人投资人表示愿意听我们讲讲项目。”她递上一张名片，“他之前投过几部科幻题材电影，口碑都不错。”
夏栀接过名片，目光落在那个名字上——
**许明远**
她瞳孔微微收缩。
这个名字她听过。
影视圈里鼎鼎有名的幕后金主，作风低调，出手果断，曾多次在关键时刻拯救濒临破产的剧组。
但她也知道，许明远从不插手无名之辈的作品。
“他为什么会突然对我们感兴趣？”她低声问。
“据说是因为……”林婉秋顿了顿，“他对AI与人类共演的概念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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