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前
地点:库尔提拉斯,自由镇外围,一处隐蔽的海岸洞穴
洞穴内,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魔力药水那刺鼻的化学气息。一堆被可控烈焰法术点燃的篝火,正噼啪作响,橘红色的火光,将洞壁上三道疲惫不堪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操!”
一声充满了怒火与不甘的咒骂,打破了压抑的沉默。
高大的血精灵法师——神迹,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身旁的岩石上,坚硬的岩石被他拳头上附着的奥能震出了蛛网般的裂痕。他那张总是挂着高傲与自信的英俊面孔,此刻写满了阴沉,蔚蓝色的魔力双眸中,燃烧着几乎要喷涌而出的怒火。
“那家伙……那个叫‘绞肉机’的杂碎……别让老子再碰到他!否则我一定把他连人带他那身破铜烂铁,一起熔成铁水!”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在他的对面,一直沉默不语的巨魔刺客大师——南浔,正用一块浸湿了的海水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那两柄比毒蛇的獠牙还要致命的淬毒匕首。匕首上没有任何损伤,但他的动作却异常缓慢,每一次擦拭,都仿佛在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与心跳。他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而在这两人中间,气氛压抑的核心,则是那个如同山岳般沉默的巨魔防战——魔兽英雄。
他没有坐着,而是背对着篝火,面朝洞穴深处的黑暗,宽阔的脊背,此刻却显得有些萧瑟。他的身旁,静静地躺着一面巨大的、由黑铁与龙骨制成的塔盾。
那面盾牌,曾是“故乡”组织里,所有人都信赖的、象征着“绝对守护”的图腾。它曾抵挡过恶魔领主的邪能烈焰,曾硬接过联盟的攻城炮火,也曾在无数次绝境中,为身后的队友撑起一片最安全的壁垒。
但现在,这面“不破之壁”上,却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几乎将整个盾牌一分为二的巨大裂痕!裂痕的边缘,是被某种极致的、纯粹的物理力量,硬生生砸开、扭曲、撕裂的狰狞豁口。
这道裂痕,不仅是在盾牌上,更是在“故乡”这支最强突击小队所有人的心里。
“别想了。”许久,神迹的怒火稍稍平息,他看着自己老友那沉默的背影,语气复杂地说道,“那家伙是个怪物。我们谁也没想到,联盟那边的‘玩家’里,竟然还藏着这种级别的‘疯狗’。”
魔兽英雄缓缓地转过身,他那身经百战的脸上,没有愤怒,也没有沮丧,只有一种如同暴风雨前夕般、令人心悸的平静。他那只断了半截的獠牙,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
他伸出布满了厚茧的大手,轻轻地、如同抚摸情人般,抚摸着盾牌上那道巨大的裂痕。
“我……太大意了。”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胸膛的怒火中,硬生生挤出来的。
“别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你这个肌肉长到脑子里的蠢巨魔。”神迹撇了撇嘴,用他那一贯的、高傲中带着一丝别扭的语气说道,“那家伙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为了追求纯粹的破坏力,把自己改造成不人不鬼的怪物。他的攻击,已经超出了常规‘玩家’的范畴。换做任何人,都挡不住那一下。”
他顿了顿,蔚蓝色的魔力双眸,看了一眼篝火旁那把被魔兽英雄擦拭得锃亮、却在此战中没起到太大作用的单手斧,话锋一转,又带上了几分嘲讽的意味。
“再说了,谁让你平时只知道堆格挡和护甲?我早就跟你说过,力量和耐力才是王道!看看你那点可怜的攻击力,刮痧都比你疼。要是你刚才一斧子能把他胳膊卸下来,哪还有后面这么多事?”
这番话,听起来像是在指责,但其中蕴含的维护之意,却连最迟钝的人都能听出来。他是在用这种独特的方式,为自己的老友开脱,将战败的责任,向“装备属性”这种客观因素上转移。
魔兽英雄缓缓地转过身,他看着神迹那张写满了“你就是个笨B,但老子罩着你”的傲娇脸,紧绷的嘴角,似乎微微松动了一下。他没有反驳,只是重新将目光,落在了那面碎裂的盾牌上。
“输了,就是输了。”他那只断了半截的獠牙,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轻敌,更是不可原谅的错误。那一击……我本该能挡住的。”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场发生在码头的、血与铁的疯狂碰撞。
【回忆·自由镇码头之战】
计划从一开始就分为两路,如同一柄淬火的利刃,从明暗两面刺向自由镇的心脏。
由魔兽英雄和神迹组成的A组,是那道划破长空的刃光,是阳谋。他们的任务,是如同天神下凡般,以最狂暴的姿态,强闯自由镇,在关押工匠的仓库区制造出足以掀翻整个码头的混乱,将艾什凡公司的全部注意力,都死死地钉在他们身上。
而南浔,则是那道潜藏于光芒背后的刃影,是阴谋。他将独自行动,如同一滴融入大海的水珠,悄无声息地渗透进自由镇的指挥中枢——港口哨塔。他的目标,是拔掉这颗监视着整个港口的“眼睛”,解决掉负责通讯和警报的【港口工头】,在敌人彻底变成瞎子和聋子之后,再从容地获取被囚禁工匠的精确位置和敌方的布防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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