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们的金帐被布置得温暖舒适又充满情调。地上铺着厚厚的、洁白的羔羊绒地毯,踩上去如同云端。帐内悬挂着顾远猎来的雪白狼皮和色彩斑斓的鸟羽作为装饰。角落摆放着从汉地运来的、开着淡雅花朵的盆栽。一张巨大的、铺着柔软锦被的床榻占据了中心位置,四周垂着轻盈的鲛绡纱帐。夜晚,顾远会点上特制的、带着淡淡花香的蜡烛,拥着阿茹娜,给她讲草原的传说,或是中原的奇闻轶事。
行:顾远无论多忙,每天傍晚都会雷打不动地陪着阿茹娜在营地附近散步。他特意为她挑选了一匹温顺漂亮的小白马,通体雪白,只有四蹄乌黑,取名“踏雪”。每当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草原,一身华服的阿茹娜骑着踏雪,顾远则牵着缰绳,两人并肩而行,低声笑语,成为营地中最动人的风景线。
阿茹娜被这无微不至的宠爱包围着,幸福得如同泡在蜜罐里。她的笑容越发甜美动人,眼神清澈得能倒映出整个蓝天。一日,她捏着自己似乎圆润了一点的脸颊,对着铜镜嘟囔:“郎君,你瞧,我都快被你养成小肥猪了!再这样下去,我跳舞都要跳不动了!”
顾远从背后拥住她,下巴搁在她馨香的发顶,低笑道:“小肥猪?我的阿茹娜就算变成小肥猪,也是草原上最漂亮、最可爱的小肥猪。跳舞跳不动?那更好,就天天待在我身边,让我抱着。” 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惹得阿茹娜咯咯娇笑,转身扑进他怀里撒娇。
金帐之内,夜夜笙歌。当然,这“笙歌”并非靡靡之音,更多是两人情到浓时的低语呢喃、欢爱缠绵。顾远年轻力壮,阿茹娜情窦初开又深爱丈夫,两人如胶似漆,恩爱异常。阿茹娜骨子里那份草原女子的纯真与在顾远调教下渐渐展露的、只对他一人的娇媚风情,让顾远深深着迷。帐内的红烛常常燃至深夜,低回婉转的呻吟与满足的叹息,伴随着帐外呼啸而过的夜风,编织成一曲只属于他们的、火热而私密的乐章。营地里关于“左谷蠡王与新夫人夜夜笙歌”、“顾远大人被美色所迷”的议论更加甚嚣尘上,甚至传到了耶律洪和张三金的耳中。这正是顾远想要的效果——一个沉溺新婚、乐不思蜀、似乎已将雄心壮志消磨在温柔乡中的年轻王爷形象。
然而,甜蜜之中也偶有微澜。
一日傍晚,顾远处理完部族事务回到金帐,看到阿茹娜正对着一面新得的、镶嵌着宝石的波斯琉璃镜梳妆。他走过去,从镜中看着她姣好的容颜,忽然起了逗弄之心。
他俯身,手臂环住她的腰,故意用一种漫不经心、带着点戏谑的语气说道:“我的阿茹娜真是越来越美了。不过,我听说咱们契丹的小车尉(低等贵族)家里,都有好几个侍妾暖床。你说我这堂堂左谷蠡王,还是两部族长,身边就你一个……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啊?显得我这王当得……不够气派?”
阿茹娜正在梳发的手猛地一顿。镜中,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清澈的眸子睁得大大的,里面迅速弥漫起一层难以置信的委屈和受伤的水光。她猛地转过身,仰头看着顾远,红唇微微颤抖着:“郎君……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小手无意识地抓紧了顾远的衣襟,指节发白,“是……是阿茹娜哪里做得不好吗?还是……郎君觉得阿茹娜……腻了?”
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害怕。草原女子虽然地位不如汉人女子那般受束缚,但独占丈夫的爱也是天经地义。更何况她深爱顾远,将全部身心都交付给了他。听到顾远说要纳妾,哪怕只是戏言,也如同被针狠狠扎了一下心尖。她努力想表现得大度一点,可那鼓起的脸颊、泛红的眼圈和强忍着泪水的模样,将她内心的不满、委屈和深深的担忧暴露无遗。
顾远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怜惜。他本意只是想逗逗她,顺便试探一下她的反应,虽然知道她必然反应激烈,却没想到她反应如此之大,如此之真。他立刻收起了玩笑的神色,眼神变得无比认真和温柔。他捧起她的小脸,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珠。
“傻瓜,”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带着浓浓的爱意和宠溺,“我逗你呢。什么侍妾,什么不够气派?我的阿茹娜,是这草原上最耀眼的明珠,是长生天赐给我的珍宝。有你在身边,我的眼里、心里,哪里还容得下旁人半分影子?”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气息交融,“那些庸脂俗粉,连你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我顾远此生,有你一人,足矣。你就是我的气派,我的全部。”
这番深情告白,如同最醇厚的美酒,瞬间灌醉了阿茹娜。她心中的委屈和担忧如同冰雪般消融,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甜蜜和羞涩。她破涕为笑,娇嗔地捶了一下顾远的胸膛:“坏郎君!就知道吓唬我!” 随即又紧紧抱住他,将滚烫的脸颊埋在他坚实的胸膛,声音闷闷的,却充满了幸福:“郎君说话要算话!有阿茹娜一个就够了!不许看别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