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他严肃地又重复了一遍:“祝午,我为什么瞒着祁成你不知道吗?你一直跟在我身边,应该也看到了西乾月的种种举动,她像是真凶吗?我说瞒着,就是瞒着。任何形式有关西乾月的,都不要透露,明白了吗?”
祝午点了点头,老老实实地应下了。
两人沉默了一阵后,祝午忽然又咕哝了一句:“可我没一直跟在你身边啊……”
苍南冲祝午冷笑道:“不如,我把你送去你心心念念的白爷那处咋样?”
祝午思考了一下这个事情发生的可能性,抿了抿嘴不吭声了。
苍南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可终于给这个杠精的嘴堵住了。
下一秒,祝午又抬眼看了过来,这次不是咕哝着了,是正经说话的样子:“那主子你最近是不是该给秦王写个信了?毕竟他去的那边也是你的封地啊,还有那个谁不都在那。”
秦王秦王秦王,真是烦死了!
苍南严重怀疑,自己每天跟在西乾月身后叨叨秦王的时候,大概就是和这个祝午现在一样的烦人。但是,说不定他自己这秦王不停的毛病就都是让祝午给他整出来的。
苍南狠狠拍了拍桌子,怒道:“是我不想写吗?是我不想打探消息吗?啊?你是不是不知道你主子最近还干了个大事!”
祝午吸了吸鼻子,立刻端正身子,紧盯苍南道:“啥事?啥大事!”
苍南很想打爆眼前这人的狗头,但苦于他手下能用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连这种货他竟然都舍不得不要!
于是苍南只能深吸了一口气,给他讲了:“西乾绝说秦王西山别苑藏了个女人……”
“喔!是不是就是今天说的那个李姜儿!”祝午立刻拍手高呼。
苍南的笑僵在脸上:“你听是不听,不听我可不讲了。”
“我错了我错了,您继续您继续。”祝午赶紧双手合十,虔诚地拜了一拜。
苍南深吸一口气,摁住了自己脾气继续道:“不是一个人,你想多了,要真是一个人还好了呢。那就是个不怎么普通的瞎眼妓女,知道她身份的那天你不是在吗?就那个丽娘说的。”
“丽娘是哪个?”祝午满头不解,忽然灵光一下,再次拍手呼道:“喔!就是你抱着不撒手那个!”
“啥?”苍南满脸惊悚地看了眼门外,就差上前捂祝午的嘴了。见一个人都没有,才狠狠松了口气,他转而怒道:“你会说话吗?你主宾不分吗?谁,抱着,谁,不松手?不是,那天的事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吗!算了算了,我也是服了,不提那个,这都扯哪去了。”
苍南也是无语了,祝午这嘴以后可真得随时看紧点,别哪天在西乾月面前语出惊人,他还不知道得睡多久的书房呢。
“说回去,就是有天晚上西乾月拉我去夜探秦王的西山……”
“公主拉着你还是你拉着公主?”祝午敏锐地发现了华点。
不得不说,这个祝午也是顶顶了解自家这个爱凑热闹的主子了。
苍南嘴角一抽:“行,我拉着她,我拉着她行了吧。我拉着她去探了探秦王的西山别苑……”
“等一下!”祝午突然猛地想起了什么,狠狠拍了下身边的桌子。
苍南:“……”好好的,你怎么又犯病了呢。
祝午根本顾不得看苍南的反应了,他急急扯着自家主子的衣袖问道:“西山别苑……西山别苑,西山别苑!别不是你们吧?难道就是你们给秦王把西山别苑整个烧了?”
苍南有时候是真挺受不了这个祝午说话的,忒夸张了吧!
“哪有整个?最多烧了十来间?”
苍南看到祝午无声地竖起了两个大拇指,甚至都没说出什么让他气的吐血的话。
苍南伸手弹了一下他翘起的指头,十分气虚地捏着自己的眉头开口道:“所以,你说说吧。都这个样了,你还敢最近去骚扰他吗?”
祝午咬住了自己的指头,闯了这种大祸,他应该也不敢吭声吧……
但。
“你这样啥动静都没有,有没有可能更让秦王怀疑了呢……”
苍南的脸整个都黑了,他整个人都像是被笼罩在了乌云里。他笑着,却笑得比哭还难看:“这位好心人,请你不要乌鸦嘴了可以吗?我现在就去给他写信,谢谢你了。”
祝午:“……”他也没别的啥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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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营地。
白尘在主帐中溜达着,翻了翻西乾清手边那堆还没批阅过的来信。
“你要是真的很闲,就出去找点事做。”西乾清从白尘的手中抽出了一个信封,拆开后缓缓开口。
白尘撇了撇嘴,把信归拢找齐,开口道:“主子,我不闲。我这不是给你整理东西吗?”
说完,就开始将这些信从头点着署名,又往另一堆上一个一个地拿了过去。将一堆从头到尾排列的信,挪成了从尾到头的另一堆。
“咦?怎么苍狐狸不给主子写信?这么反常的吗?”真不是白尘了解他,实在是苍南的八百个心眼子就不可能停下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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