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被西琰俘虏时,太子妃和那个未出生的遗腹子一直是父亲藏的。直到西琰攻入皇宫,除了父亲外,没人知道太子妃在哪,更没有人知道人是我父亲藏起来的。他本来是能亲自护送太子妃离京的,但他死了,太子妃也失踪了。”
祝午的眉头皱起,他知道叶相死的不明不白,但也没理解苍南这番话:“所以主子您的意思是?”
“父亲要护送太子妃离京,定然要与周边军队联系以防不测。而那个情况下,最近的只有白越分出来的那一支突袭进了京城。那一支,也就是现在安兆阳手下的那批人,但他们却说从未见到过我父亲,更没有太子妃的身影。”
祝午心中大骇,一个从未出现过的可能在他的心中缓缓成型:“您……您怀疑有……”
“有内奸。”苍南斩钉截铁地说出了这三个字,然后他缓缓继续道:“与其全然相信安兆阳他们的话,不如多条选择,从西乾这边入手试试,说不定还能找到有关皇嗣的一线希望。”
苍南站起身来,走到书房的窗子前,伸手将其推开,他看着挂在天上的月亮开口道:“已经找了这么久了,长公主都已经不在了,也不知道皇嗣还有没有可能活着。”
祝午深吸一口气道:“会找到的,一定会的……”
“算了,”苍南迅速结束他的悲怀春秋,一撑窗户跳出去道:“与其去想这么多,还不如先去找小月儿睡个觉呢。拜拜,我先去陪夫人了,单身汉随意。”
祝午目瞪口呆地看着人就这么从自己眼前消失了。
这边吹着口哨一路溜达到主卧门前的苍南心情很好,因为西乾月和他之间还有个交易没完成呢。
这个好心情一直持续到被门口的丘荷拦住。
苍南指着天上的月亮,又指向自己,开口道:“我,你们驸马,拦我作甚?”
一阵脚步声响起,丘采从门内退出来,对苍南微微福身,回答了苍南的疑问:“主子让您去与祝午侍卫同住。”
苍南:“……公主说的?”
丘采点头道:“公主原话。”
苍南的手推在门上:“啧。闪个道,我去跟你们公主对峙一下。”
丘荷不依,后退一步就要去挡着门,却被一旁的丘采拉住了。
苍南随手冲她们两人扔了两个金瓜子,推门进屋,又回身将二人关在门外。
丘荷一脸懵地拿着那颗金瓜子,转头看向丘采。
丘采把自己手里的金瓜子也放到丘荷的手中,拍拍她的脑袋道:“快拿着去补补脑子吧。”说完,就径自转身离开了。
丘荷连忙跟上几步:“你要干什么去?”
丘采轻叹一声:“烧水。”
……
进门后的苍南先看见的是西乾月的背影,然后从她身前的镜子中找到了她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西乾月轻启薄唇:“对峙?”
“嗯……对峙。”苍南挑眉,扯过一旁的椅子坐下,与镜中的西乾月对视着。
西乾月扫向他的椅子,轻声道:“让你坐了?”
苍南的笑容一滞,瞬间想站起来,但又觉得太怂丢面子,于是就保持着一个要坐不坐的姿势开口道:“还不能坐?”
西乾月冲着镜子里的苍南扬了扬下巴道:“过来干活。”
“哦哦哦。”苍南立刻站起,瞬移到西乾月的身后,开始给她拆发饰。
西乾月半眯着眸子,从镜中看着苍南的一举一动道:“我有些好奇,你让祝午去做了什么?”
这是西乾月的第一次直接问苍南这种事,挑衅与试探参半。她其实大概也猜的出来,无外乎是与西乾清相关的那些事,但她想听听苍南的回答。
苍南不经意间拽紧了西乾月的一缕头发,西乾月皱眉,却没出声。
苍南看到她的反应急忙松手,指尖微动,转而替她揉着被拽疼的头皮:“月儿现在越发直接了。”
“不好吗?”西乾月偏头问他。
苍南捏着她的头给她转回去,答道:“怎么不好。”
西乾月追问道:“所以呢?不说吗?”
苍南颇为头疼,俯下身子,将下巴搁在西乾月的头顶道:“你这么问,着实让我有些为难啊。”
“为难在哪?”
苍南就着这个姿势反问她:“你不知道自己问的是我的小秘密吗?”
西乾月笑笑:“不是小秘密我为什么要问?”
苍南的一番扯皮到此为止,也不知道再说点什么合适了:“好吧,其实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这个答案也早就在西乾月的意料之中,她摇了摇头,将苍南的头甩开后,站起身来面对苍南,她回答的很坦然:“那便算了。”
说完,就略过苍南,向床榻走去。
在错身而过的时候,苍南伸手握住了西乾月的手腕。
“你生气了。”苍南偏头看着她,笃定极了。
西乾月抽手,继续走向床的那处,边走边道:“确实没有,你想多了。”
苍南转过身,揽住西乾月的肩膀和她一起走向床榻。直到走到床前,他伸手将西乾月摁在床边坐下,自己站在她的前面低头看她,喊了她一声:“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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