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乾月才不接招:“没听说过谁靠生气就能气晕的,这还不叫虚吗?”
苍南瞪大了眼,恶狠狠地开口:“你有种今晚……”
“好了,继续说正事。”西乾月直接伸手截停他要说的话,道:“我准备去趟红角井。”
“万万不可殿下!”下首的梁丘炎立刻出声反对。
苍南被这主仆二人接连不停的话一噎,只得气鼓鼓地自己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不情不愿地加入话题:“红角井是哪?为什么不能去?”
梁丘炎面向苍南正色道:“驸马有所不知,红角井是人牲的聚集地,是京城最污秽肮脏的地方。殿下和驸马身份尊贵,万不能踏足此等腌臜之地。”
苍南听到了一个他认知之外的词语,颇为感兴趣地扭头看向一旁的西乾月问道:“人牲?那是什么?”
“大抵是和那名字一样吧,一群丧失了理智和情感的人,只保有最原始牲畜的求生欲。”西乾月也不太确定,解释过以后看向梁丘炎求证。
梁丘炎点了点头:“正如殿下所说。”可说完这个以后,他神色突然莫名犹豫,在迟疑要不要继续往下说。
苍南挑眉问:“怎么,是有什么不能我听的?我可以回避。”
西乾月连那个藏了两辈子的秘密都告诉苍南了,此时更没有什么怕他知道的,她刚要开口示意梁丘炎直接说,就听他已经摆手反驳了。
“不是不是,没什么您不能听的。是属下还打探到一则八卦消息,说……当初秦王幼时失踪,就是从红角井被找回的。当初把他带回宫时,已然是理智全无,算是半成品的人牲了。”
“哦……原来如此。”苍南眯起眼,神色晦暗地偏头看向西乾月,等她也给出反应,他自己则皮笑肉不笑地缓缓道:“秦王好惨。”
西乾月:“……”
她后悔了,什么“没有怕他知道的”,现在的苍南就不对劲的,关于“西乾清”的什么都能让苍南异常敏感。
西乾月伸手过去贴上苍南的手,试图安抚一下:“那个……这不重要。”
苍南一反常态地没有回握,任由西乾月握着他,用另一只手不轻不重的在二人交叠的手背上一下下点着。
西乾月的呼吸也随之放轻,心里有些战战兢兢的。明明他的语气和往常的他没什么区别,却让西乾月觉得哪哪都古怪。
“不重要怎么梁将军还特意来禀?殿下的臣下们还记得专门为您搜集秦王的小道八卦呢,殿下不赏?”
西乾月的手背上汗毛乍起:“……”
西乾月讨好地笑了笑:“不用了吧……我也不是很感兴趣。我们还是聊点正事吧……”
苍南却完全不按照西乾月铺的路走,自顾自继续道:“半成品啊?难怪性子又冷又硬,月儿觉得呢?”
“驸马说的对。”西乾月答得斩钉截铁,生怕说慢了一秒某人又要变脸。
西乾月握紧苍南的手,在梁丘炎不注意之时微不可见地晃了晃,与他对视的眸子里全是恳求的意思,她小小声道:“驸马……”
苍南与她对视一阵,接收到了西乾月的告饶,终于反握住了西乾月的手。握得极紧,方才压住他心口的古怪情绪,冷哼一声说回正事:“既然和秦王有关,他得势以后怎么没把这地方踏平了?”说的是正事,然而“秦王”二字却怎么听怎么是念得咬牙切齿。
要不说苍南是西乾月的驸马,他问的这也正是她所好奇的问题。只是今天这个情况,她可真是一句“西乾清”都不敢多提了,还是都留着让苍南他自己问吧。
“回驸马,红角井涉及甚广,虽说是京城最腌臜之地,但却有不少贵人爱看人牲角斗,还有贵人用人牲当动物或者……”梁丘炎喉间微动,似是难以启齿,梗了几次才说出口:“或者是器具……使用。”
西乾月能理解把人当动物看待,却不能理解梁丘炎口中的“器具”:“什么意思?什么器具?”
梁丘炎不想回想,但问话的是他主子,他只能扯着唇强行举几个例子:“比如颅骨杯、指……”
“行了。”苍南直接皱眉打断梁丘炎的话,偏头看了眼西乾月,见她神色无异后才放下心,手绕到西乾月的背后抚了抚,继续道:“红角井里有什么新线索?”
苍南一进门就听见西乾月说要去红角井,可他都还不知道因为什么呢!
西乾月自然是感受到了背后传来的温热,心间也像滑过暖流,泛着一丝丝的甜。其实苍南也是多虑了,她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娇弱,好歹也是真刀实剑上战场领兵的,还不至于被几句话就吓到。只是,她乐得接受这“过分体贴”的举动。
西乾月看向苍南,笑着回答他:“梁丘炎审出来,外门之人在红角井有处宅子,王永亮等人都在那里碰头。再有就是,当初派人探查,纪行云也住在红角井。红角井,我必须得亲自去一趟。”
苍南思考一阵,点头道:“行,那我跟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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