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式入学前,一干人按照梅拉达的要求,前往了集中购买物品的集市。
“好了,我们长话短说。”梅拉达仍旧衣着干练,金发挽髻,戴着红框的细边眼镜,“我们要在集市里买到之后的书本,还有一套校服——这些事情维尔会帮忙的,我还有事情要做。”
身为学院的老师,她居然亲自出面来迎接新生,这实属罕见。而作为新生中的老生,维斯对一切早已见怪不怪,甚至有点想要打哈欠。
但在听到后面的话,顿时精神了,甚至有些不满起来:“我没有说要帮忙。”
“你当然要帮忙啦。”梅拉达动作自然地以红色的钢笔抵在唇角,“不然帕西会知道的。你可不能欺负人噢。”
维斯啧一句:“我难道会怕他吗?”
“对呀,应该不会。”梅拉达说,眯起眼睛,“不过他正在和利维坦大人商量婚礼筹备经费的事情噢。”
“……”
塔塔回过头去:“你要结婚呀?”
维斯霎时噎住,面上的表情转换数次,最后冷哼一声:“行吧。反正就带几个人而已。”
梅拉达笑眯眯地点头,把鲜红的钢笔插回胸前的衬袋里。那一边的塔塔已经明白了意思,兴奋地抓着格拉德的袖口:“欸欸欸!”
格拉德不喜欢早起,现在还浑浑噩噩,方才这帮人的交涉是一点没听进去。被塔塔一戳,才困倦地抬起眼皮来:“干什么?”
“你干嘛呀?什么都不听?”
见他一副呆傻模样,塔塔撇了撇嘴,也不和他说方才到底发生什么。
“困呀。”格拉德有气无力,“谁起这样早?”
早上九点,其实算不上太早。但是格拉德还是昏昏沉沉,看起来走着走着就要掉进边上的草丛里。
“那你们和我走就是了。”
维斯说,伸手去拉过格拉德的一条胳膊,而异常困倦的骑士大人就像游鱼一样贴过去了,似乎隔空就睡倒了。维斯无可奈何,只能小心翼翼地搀过他,随后扭过头去通知:“你们不要乱跑。”
塔塔啧啧一句,摊了摊手:“谁要乱跑了?”
她刚说完这番话,就要回过头去和一旁的谢伊控诉这两人的丑恶嘴脸。而那边的谢伊早有所预料,早已先一步迈到另一边去,开始自顾自地四处环顾起来。
“隼你真没意思!”塔塔控诉说,随后哒哒几步就要跟上前面走一步拖两步的连体婴。
但她还没有走出多远,忽然就被一个举着红串鞭炮的小贩迷了眼睛。
她正要生气,忽然就看到那小贩肩膀上扛着的高大草垛,里面插满了模样漂亮的小糖人和蝴蝶缎带。
她立即高兴起来,向后兴奋地招手:“隼!你过来呀!”
而招呼半天没等到人,塔塔瘪了瘪嘴,只能低头问那个正在整理货架的蒙面人:“大叔,你的糖人怎么卖呀?”
“两枚铜币。”对方答话道,声音粗哑难听。
塔塔咦一句,因为对方的声音。但很快她就露出了了然的神色,从口袋里摸了银币过去:“给我来四个。”
小贩收了她的钱,从货架上取了。塔塔咬着指尖思忖着要挑漂亮的哪几个,突然就听到哪里一阵刺耳的惊叫,像是什么着起来了,引起了哪里的混乱。
她不明所以地回头,正要说话,忽然面上一紧,有人把她扣住了!
塔塔下意识地挣扎起来,但很快便因缺氧感到了窒息。鼻腔里的空气越发稀薄,眼前的一切也变得越发模糊起来。她的挣扎很快越来越微弱,随后彻底失了力气。
完蛋了……
这次没办法了……
塔塔眼前一黑,彻底昏倒过去。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您正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
Parsley,sage,rosemary and thyme
香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请代我向那儿的一位姑娘问好
S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
她曾经是我的真爱。】
沿途都是烟草与肉桂香料混杂的味道,刺鼻辛辣,总算叫格拉德睁开一点眼睛。
外面阳光正好,橙黄色的光线涂抹着眼前的发尾都是一片金色。格拉德伸手捏住了眼前晃动的辫子,上面叮铃作响的银铃铛一下子安静了,连带着它的主人也一起低下头来。
“你醒啦?”维斯说,半真不假地抱怨道,“你睡好久。”
格拉德摸索一下,搂住他的脖子,打了个哈欠:“就是很困啊。”
说完又东张西望寻找起来:“兔子精和小谢呢?”
“我在这里。”谢伊说,他在他们不远处,正在看香料铺子里的干玫瑰花碎,“不知道塔塔在哪里。”
“她不见了嘛?”格拉德懒洋洋地说,其实已经不大困了,但还是想要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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