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今日胆敢作乱,杀至大齐跟前,就莫怪我们无情。”
“你若出征,就给我带着必胜的决心,我国疆土,不容外族人践踏一分一毫,他日你坐天下共主,爹要这目之所及之处,皆插满大齐的旗帜。”
秦霄听的热血激昂,跪伏在地又拜了三拜,便即刻起身也不多待,这就要去披甲点将。
临踏出屋子前,陆一柒又叫了他一声,“霄儿,出征前,去太庙拜拜你的父母。”
秦霄当时眼泪就下来了,齐都昏迷,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小爹肩上的担子比谁都重,他是景王夫夫养大的孩子,更是镇北王府的世子,他骨子里流淌的就是为大齐而战的血,这一刻他等了太久太久。
原本齐都不出事,他也会去讨这一债。
可这群人,偏偏逮着齐都昏迷的时候跃跃欲试,踩着小爹的软肋下手,要在大齐的战神倒塌之际趁虚而入,那便无需再忍。
他本就让两个爹养的一身傲气,如今这般,心里更是憋着怒火。
秦霄出战,可不比当年齐都南征北战的环境,有这十几年的复兴和栽培,至少大齐现在上下一心,国库充盈,秦霄的老师、同窗、朋友,全能助他一臂之力。
不像当初,齐都和陆一柒孤立无援,若不是镇北王和楚南王忠君爱国,这天下怕是早就被倾覆了。
子书图南知道他要迎战的消息,也是火急火燎赶了过来,这次没参能送了,他心里急的不行,“师哥,你何时走?”
秦霄一看是他,连忙伸手扶了这小兔儿一把,“后天,莫急,还能陪你两晚上呢,有话慢慢说。”
“跑的气喘吁吁的,当自己体力很好一样。”
子书图南看着他,知道定是陆一柒和他都下定了决心,此行不能带他一起北上,小兔子想来想去,怕秦霄再遭遇什么不测,又挑挑拣拣了两卷医书。
“师哥,那北狄人对你恨之入骨,能毒害你一次,定然会毒害你第二次。”
“我外祖家善于用毒制蛊,这些药方都是多年心得,你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秦霄看他这模样,心软的没话说,“都是你的心血,你家毒术大成,从不外传,给我这不合规矩。”
子书图南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听他说这话,直接将医书塞到了他怀里,“给你你就拿着!”
他语气艰涩了几分,听起来颇为委屈,“王叔的病还不知何时会好呢,若你出事了,你叫王妃怎么办?”
话说的哽咽,好似再多说一个字,眼泪就要掉下来了一样。
秦霄跟他一样都是没了亲生爹娘的孩子,没有景王夫夫的话,如今的命数还不知道苦成什么样子。
两个人对视了半晌,子书图南眼眸含泪,这些天齐都昏睡不醒,他心里又怎么会不着急?
如今秦霄又要离开,十几岁的孩子,心里怎能不担忧?
秦霄看了他一会儿,伸手忽的将人拽进了怀里,“意安,师哥知道你厉害,倘若我离开皇城之后,南方动荡,兵符在你手中,切勿心慈手软。”
“你、你好好的,莫要让我担心。”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话,小兔子的眼泪霎时间绷不住了,抱着他低低哭了出来,“师哥,你要快些回来啊,你还得给我们撑腰呢!”
秦霄抬手摸了摸他的长发,“莫哭,一定平安回来,你不是最擅长记仇了,到时候师哥给你一一讨回来。”
“谁若是在这期间为难你们,我定不饶他。”
子书图南瘦弱,秦霄一只手就能将他牢牢圈住,不到十六岁的师弟,这般依赖自己,哪有放的下的?
他又叫了好几声“意安”,明明想叮嘱的话千言万语,可最后只能笨拙的哄了几句他的兔子别哭。
北狄动手的速度比陆一柒他们预想的还要快,几乎是秦霄准备动身的那天,八百里加急就送了回来。
此行不能耽误,秦霄匆匆拜别,就领兵而去了。
这次送行陆一柒并未出现,只有子书图南拉着秦霄的手一遍遍的叮嘱。
小兔子明明平常见他话并不多,这次都快把好几年的话给说完了。
秦霄一面心疼,一面又有点好笑,“乖,师哥走了,别担心,照顾好自己。”
子书图南还想再说点什么,但这个时候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策马而去。
朝堂这些天也不是很安稳,陆一柒让温学士和左丞莫管,他就想看看这帮人有多大的狗胆。
那崇文帝许是看到齐都病倒,自己重掌皇权有望,待秦霄一离开皇都,就迫不及待的又冒了出来。
次日上朝,就在几个老臣的推举之下重新坐上了龙椅。
付航和温新知那帮人静静站着,根本不看那群杂鱼自说自话的唱戏,他那两个儿子还诧异呢,想着要帮自己老爹抢回皇权,朝堂之上必然有一番争斗。
可万万没想到,景王的部下,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驳,他们所有人就那么淡淡地看着。
目光里透着森然的冷意,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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