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像刀子般刺入陈安子心脏。
他从未允许自己思考这种可能性，因为答案太可怕了——为了救所爱之人，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他最终诚实地说，"但我知道一点——无论做什么选择，后果都会跟着我一辈子。"
夏可可轻轻握住他的手："那个眼罩男...他选择执行任务而不是反抗，因为想保护家人。我们能说他错了吗？"
雨声填补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陈安子望着黑暗中模糊的地平线，突然意识到这场末日中最可怕的不是丧尸，不是新秩序，而是人性在极端环境下被迫做出的那些不可能的选择。
"林萱说那个年轻士兵能活下来。"夏可可最终打破沉默，"他醒过一次，问我们能不能帮他找妹妹。
照片上的小女孩，叫莉莉。"
陈安子掏出那张被雨水浸湿的照片。
向日葵丛中的笑脸如此明媚，与这个阴暗的世界格格不入。
"我们会找到她的。"他说，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坚定，"不是为了情报，只是因为这是对的事。"
夏可可微笑着靠在他肩上。
雨继续下着，洗刷着血迹，也滋润着土壤中沉睡的种子。
在这个崩坏的世界里，有些东西比生存更重要——比如一张照片上的笑脸，比如孩子们省下的口粮，比如一个陌生士兵活下去的权利。
这些微小的光芒，或许才是人类真正值得拯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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