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樾冥把宋绾从医院接回桥口村的时候,恰好赶上村里那些人正上门来闹事。
“婶子,让小树帮俺把这个月的工钱结了吧,俺不干了。”
“饭店那边都闹着终止合作,这活儿没法干了,但是工钱你们可不能少了俺的。”
宋小树气的破口大骂:“要不是俺姐,你们能赚到钱,能娶上媳妇,现在俺姐出事了,你们倒是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良心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俺们也没办法,家里的老婆孩子都得吃饭哩!”
宋小树还想说什么,宋绾走进院子里阻止了他。
“小树,去屋里拿钱。”
“姐!”
霍樾冥拍了拍宋小树的肩膀:“听你姐的,去拿。”
宋小树叹了口气,不甘心的转身进了屋。
宋绾淡淡的看着半院子的人。
“工钱,我可以给你们结,但是丑话说在前头,以后如果再来我宋绾的手底下混饭,门都没有。”
有人小声嘀咕道:“谁稀罕,在你手底下讨饭就是晦气。”
话音刚落,那人的脸上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只见霍樾冥正握紧拳头冷冷的盯着对方。
“当兵的咋还打人,俺要去部队告你!”
霍樾冥解着身上的扣子:“我今天就算脱掉这身军装,也要教会你该怎么好好说人话!”
那人吓得连滚带爬的离开。
剩下的人也不敢出言不逊了,拿了钱乖乖走人。
人都走了,院子很快空了下来,只剩下零星几人。
宋绾看向水连娣瘦弱的身影:“连娣,一会儿让小树给你算清楚。”
水连娣连忙摆手:“绾绾姐,俺不要钱,俺还想跟你一起干。”
宋绾有些意外:“难道你不怕别人的流言蜚语?”
那些人都说跟着她干活晦气。
水连娣连忙摇头:“绾绾姐,俺知道你是好人,石头哥,小树哥都是好人,好人赚的钱都是干净的钱,俺跟着你们干也长见识。”
“连娣,谢谢你。”
“绾绾姐,别这么说,你能给俺一个工作机会,就是看得起俺,俺相信你一定能撑下去!”
送走那些愿意继续跟着她干的人,宋小树嘟囔道:“一会儿俺就挨家挨户的去要自行车跟工装,不能便宜了那些落井下石的王八羔子!”
宋绾也是这么想的,既然那群人无义,那就别怪她无情。
跟她恩断义绝那就断的彻底点,把属于她的东西全都拿回来。
还真以为占用久了,就是他们自己的了。
“大哥,你陪小树一起去吧。”
水连娣连忙道:“绾绾姐,石头哥嘴笨,俺跟他一起去。”
她虽然在自己这儿干了半个月,但宋绾看得出这姑娘机灵,以后能事,就点了点头。
见三人出了门,宋绾就跟霍樾冥商议起了接受报社采访的事情。
校庆上爆出这件事情,早就闹得沸沸扬扬。
与其让大家伙儿去猜忌,倒不如让她主动澄清。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宋绾又是活了两次的人,生死都经历过,还有什么事情想不通的。
她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当务之急是解决自己的困境,利用民众跟媒体的力量揪出那条疯狗。
如果她现在的一切已经变成了废墟,那她就站在废墟上睥睨一切。
如果眼下的境遇变成了一锅粥,那她就端起来喝了。
霍樾冥按照宋绾的要求找来了几位颇有名望的新闻报社记者,但拒绝那位赵记者入内。
她总觉得那位姓赵的图谋不轨,心理变态。
毕竟他如果真的想帮她,也不会隐瞒了这么久,也不会只是那些照片悄悄收藏。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见到的会是一个憔悴的,哀伤的,心碎的女人。
没想到宋绾反而盛装出席,她特意换上了一身圣洁的连衣裙,扎起高马尾,露出绝艳的五官。
她不需要以弱者的身份来乞求大众的同情,而是想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当场就有人提出了质疑:“宋同志,你真的不认识施暴者吗?”
宋绾知道,对方是在质疑她受害者的身份。
她顿时冷笑道:“这位同志,你眼中的受害者是不是应该哭哭啼啼,寻死觅活?”
对方没吱声,台下一片窃窃私语。
宋绾越发的挺直了腰身,声音铿锵有力。
“犯错的人不是我,所以我凭什么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我有视我如命的家人,也视我为珍宝的爱人,还有把我当成自己全世界的孩子,这些都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勇气。”
“伤害造成的后果,本身就是我所承受的苦楚,我为什么还要加倍的去承担不属于我的羞耻跟道德的指责?”
“你们该质问的不应该是我这个受害者,而是施暴者,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我不希望你们成为罪犯的帮凶。”
“另外,我也希望所有跟我有类似经历的女孩子,堂堂正正的站出来,因为你只有面对困难才能解决困难,不要让对方成为你一辈子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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