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衍微微一笑:"这第一步,便是拜访三大公族。魏国朝堂,既然被这三族把持。若能得他们支持,魏王也不好驳回。"
"这倒是实情,"魏般点头,"魏国虽名为君主之国,实则是这三大公族在朝中翻云覆雨。只是,他们素来只关心私利,如何能说服他们支持这等耗费巨大的国家工程?"
李明衍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所以我们要因人施策,让他们看到各自的利益所在。"
"谋术..."张耳皱了皱眉。
李明衍继续阐述自己的计划,直到日暮西沉,三人才达成一致。
三天后,魏般和张耳陪同李明衍拜访了魏国第一老牌公族——河西魏氏宗族的族长魏咎。
魏咎是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面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举止间透着世家大族特有的从容与傲气。他的府邸富丽堂皇,光是前厅就陈设了数十件珍贵的青铜器和玉器,显示着非凡的财力与地位。
"族长。"魏般躬身施礼。"李先生乃是天下水利大才,多国的水利均受李君指点,这次特来引荐拜访族长。"
"久闻魏族长乃魏国柱石,今日一见,果然不凡。"李明衍拱手行礼,言辞恭敬而不卑不亢。
魏咎略显傲慢地点了点头:"听闻先生是秦国的水利专家,不知此来有何见教?"
李明衍没有直接提及工程,而是话锋一转:"族长可知,魏国与秦国的差距,究竟在何处?"
魏咎眉毛一挑:"哦?愿闻高见。"
"非是兵力,亦非地利,而是水利。"李明衍胸有成竹地说道,"秦国因都江堰而粮产丰盈,兵强马壮。而魏国虽有鸿沟等水利,虽颇为受益,却仍未至善至美,中间的获益空间,依然巨大。"
魏咎来了兴趣:"先生的意思是?"
"我近日听闻魏般介绍起正在推行的水利工程,颇有意趣。以我观之魏国若能依托现有工程,进一步建成完善的水利体系,不出三年,土地粮食必可大幅提升。"李明衍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魏族作为魏国第一大族,所拥有的土地最多,届时获益最大,对国力提升,带来的贡献也是各族最大啊。"
魏咎眼中精光一闪:"哦?想不到李先生非我国人,却对我国水利如此关心。我公族本就是王族贵胄,国之利才是我族之向。不过,不知这田产具体能增产多少,这我倒未听魏般提及?"说完,魏咎扫了魏般一眼
魏般早有准备,从袖中取出一幅详细的地图,上面标注了魏族在大梁周围的所有土地,以及底筹工程完成后预计增产的数字——这些数字经过精心计算,看似客观,实则颇有夸大,足以打动对方。
魏咎看着地图上那些诱人的数字,眼中的贪婪之色越来越浓。他抚须沉思,忽然问道:"不知此工程预计投入多少?我族需要承担哪些成本?"
李明衍微微一笑:"以我观之,此乃国家投入,投入应用朝堂预算,不知魏般如何看待?"
魏般马上接话:"正是此理,族长只需在朝中支持此议,不必额外承担任何成本。"
魏咎闻言大喜,立刻表示会在朝中全力支持此事。临别时,他还特意嘱咐魏般:"此事关系魏族利益,你也是我族旁支,务必保密,莫要让其他两族捷足先登。"
走出魏府,全程一言不发的张耳忍不住低声道:"先生这是在饵诱权贵,有失君子之道。"
李明衍平静回应:"非也,这是让私利服务公益。他们本就应得的利益,我只是让其更加明确可见。"
魏般在一旁连连点头:"李先生所言极是。如今局势危急,不得不用些权宜之计。"
张耳长叹一声:"且先试一试吧。只是此事需谨慎行事,不可过甚。"
接下来两天,他们又分别拜访了另外两大族的族长,以相同的策略打动了对方。张耳对东梁公族着重强调军事防御的价值,暗示一旦插手此事,便可从河西公族中分走军权,而魏般则对南梁公族大谈商业航运的便利,南梁公族一点就透,凭着南梁公族的外交便利,可在其中大为获益。
李明衍在其中反复穿插,以一个外人的身份,竭力调和,竟然促成三族代表共同同意支持工程,当然也多了一个条件是"三名共享"——东梁公族派人插手了工程的军事护卫权,河西魏氏则把手伸进了财务管理,南梁公族打着技术交流的旗号,负责与各国联络。
李明衍甚至还提出,让魏般上奏,请国家史官进行历史记载,大书特书各公族之为国为民,各公族皆大欢喜,被李明衍的提议迷的如痴如醉,纷纷表示李君不愧是天下大才,争相对李明衍等人进行宴请。
魏般欣喜若狂自不必表,张耳也若有所思,开始重新审视李明衍的手段。
一日,离开南梁公府邸后,张耳主动与李明衍并肩而行:"先生此招,不似水工之法,倒像是兵家之道,用兵之道才讲求分而求之,各个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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