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国寺,废墟斑驳,血腥味在空气中翻滚。
严瑾猛地睁大眼睛,瞳孔里闪过一抹星光!
他的灵力竟然全部都恢复了!
原本像枯井一样的身体,此刻被一股灿若银河的能量灌满。
每一寸经脉都像被星光洗过,重新焕发生机。他清楚地感受到,那颗只进不出的无相灵根,此刻仿佛睁开了双眼,深邃、神秘,像星辰一样沉默地注视着他。
“呼——”他吐出一口浊气,嘴角扬起,“小和尚,现在小爷能单挑你全家。”
但严瑾的话音刚落,他的背后,一道道佛光如同金色长枪撕裂夜空,朝他猛砸过来。
那些刚才被他震得人仰马翻的供奉司和尚们反应过来了,这小子刚才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
“靠,这些老秃驴怎么比蟑螂还难缠。”严瑾咬牙,脚下发力,飞速穿行在残垣断瓦间。
他不是没想回头再整一幅《呐喊》,把这帮光头全送走。但识海里的造化笔,此时却毫无动静。
“白姐啊!你倒是给点反应啊!我这如意心法用不了,我拿什么画他们?”严瑾在心里疯狂呼唤。
回应他的,依旧只有那根一动不动、死寂如雕塑的白玉毛笔。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灵力明明回来了,为什么造化笔却像是被关机了?
但他也没时间搞清楚。前有“倔驴三葬”死守,后有老和尚们围杀,这地方要是被围死了,他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了。
“行,这是你们逼我的。”严瑾冷哼,袖子一甩。
一卷破破烂烂的书卷飞出,翻开间,浓浓的儒道文气喷薄而出,浩然正气化作金龙,一声龙吟震天响,直冲夜空!
“《文曲镇邪篇》——朱笔判鬼,墨书镇魂!”
他手指一点,那条文气金龙就像炮弹一样撞了出去,几名冲在最前头的和尚当场被拍飞,砸进瓦砾堆里,胸口起伏像风箱,呼吸乱成一锅粥。
“咦?”后方一位老僧皱眉,“这是……浩然正气?你还修了儒道?”
严瑾斜睨一眼,冷笑道:“你们这些只会念经的糟老头子,怎么可能猜到我们‘晓’的手段。”
实际上他压根不是儒修,这是老夫子给他的保命书卷,他之前一直没用,就是怕暴露书院的线索。
可现在嘛,命都快没了,还在乎什么暴露?
而且,这不也刚好用来给“晓”这个马甲加戏份吗?混淆视听,严瑾玩得明明白白。
他脚下不停,手指再捏一张符箓。
“《玄天正心令》,道法五清净!”
符纸燃烧,青光冲天,一道阵盘在脚下绽放。他借势猛冲,整个人宛如一颗脱轨流星,直扑保国寺残破的寺墙。
这是沈青给他的另一套逃生符阵。作为凡境巅峰的符道大师,沈青的看家本领肯定不止一种。
眼见严瑾要突围而出,一名高僧怒吼出掌,佛门狮吼仿佛雷霆贯耳,空气都被震出波纹!
严瑾眼疾手快,双指并起,如同执笔,在虚空中一划,唰地画出一个大字——“静”!
“静”字一出,那铺天盖地的佛音竟像被人捏住了喉咙,瞬间归于寂静。空气宁静得诡异,狮吼成了哑巴。
“静字符!?你还有符修手段?你到底是个什么妖孽?!”
这一波丝滑小连招行云流水,搞得保国寺的高僧们一个个脸色发绿,眼神动摇。
严瑾没回头,只一脚踹飞残垣破瓦,破墙而出,如夜色中一道奔雷,冲出了保国寺。
他大口喘着气,“呼……终于出来了!老夫子和老沈这回真给力啊,没有想到关键时候还得靠他们!”
可这话刚笑着说完,他脸上的笑意就凝住了。
前方的天空,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撕开,一道漆黑的裂缝在缓缓张开,裂缝中竟有星辰缓缓坠落。
而从那裂缝里,正有一股让人头皮发炸的气息,像潮水一样缓慢却无可抵挡地压来。
有人来了。
而且不是一般人。那气息……绝对超过凡境,甚至比之前所有的供奉司和尚还要恐怖百倍!
严瑾瞳孔一缩,脸色狂变。
他不认识那人影,却能感觉到自己若是被对方盯上,连渣都剩不下!
“卧槽……”严瑾爆了句粗口,当即不再犹豫,灵力、肉身之力全开,撒腿就跑,脚底几乎要蹦出火星子。
但他越跑,越感觉不对。
身后,有种冰冷的东西在靠近,像是在他头顶悄悄拉开一扇地狱之门,正等着把他拖进去。
“来了……”严瑾脸色煞白,冷汗都把后背打湿了。
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那是一名穿着破烂道袍、满头乱发、眼神空洞的男子。他飘在半空,仿佛不染尘世,但身上弥漫出来的“丹气”,却浓得几乎要把空气都熬成药汤!
每一缕气息中,都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疯狂——像个沉迷解剖的疯子,终于找到了完美的“活体材料”。
他正是梦玄子和陈渔提到的那个疯丹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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