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无边的黑暗。
叶尘感觉自己漂浮在虚无之中,没有上下,没有边际,只有胸口一点微弱的热度提醒着他还存在。那是姜子牙给的铜钱,依然在发烫,但热度似乎比昏迷前减弱了些。
"叶尘..."
一个遥远的声音呼唤着他的名字。叶尘想要回应,却发不出声音。
"叶尘,听我说..."
黑暗中出现了一点金光,渐渐扩大,形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白发长须,道袍飘飘,正是姜子牙。
"前辈!"叶尘终于能出声了,"我这是在哪里?"
"在你的意识深处。"姜子牙的虚影漂浮在黑暗中,面容严肃,"世界反噬比我想象的来得更快、更猛烈。"
叶尘想起昏迷前的痛苦——头痛欲裂、咳血、视力模糊..."为什么会这么严重?我只是鼓励愚公移山而已..."
"不只是鼓励。"姜子牙摇头,"你已经改变了关键剧情节点。在原本的世界线里,愚公是在智叟嘲笑后才下定决心子子孙孙挖山不止。而现在,因为你提前激发了他的决心,整个故事的因果链都被打乱了。"
叶尘感到一阵愧疚:"那我...做错了吗?"
"错与对不重要。"姜子牙的虚影开始变得不稳定,"重要的是你现在必须坚持下去,否则世界线会彻底崩溃。听着,要抵抗反噬,你需要找到'山心石'..."
"山心石?那是什么?"
"山之精魄,地之核心..."姜子牙的声音越来越远,"在这个世界,它已经被人收集...找青色的石头...上面有..."
虚影突然消散,黑暗重新吞没一切。叶尘感到自己在急速下坠,胸口铜钱猛地发烫——
他惊醒了。
"啊!"叶尘猛地坐起,随即被一阵剧痛击倒,重新跌回床上。窗外已是深夜,一弯新月挂在天空,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
屋里很安静,只有他自己的喘息声。叶尘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胸口,铜钱依然在,热度已经退去大半。他的喉咙干得像是着了火,视线依然模糊,但比昏迷前好了一些。
床边的小桌上放着一碗水和几片草药。叶尘勉强撑起身子,喝了几口水,苦涩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但确实让喉咙舒服了些。
"你醒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愚婆披着外衣站在那里,手里端着一盏小油灯。
"夫人..."叶尘试图起身行礼,被愚婆制止了。
"别动。"她走进来,把油灯放在桌上,检查了一下叶尘的状况,"烧退了些,但还是很虚弱。"她递给叶尘一碗新的药汤,"喝了吧,能止咳。"
叶尘感激地接过碗,小口啜饮。这次的药不那么苦,还带着一丝甜味。
"多谢夫人照顾。"
愚婆摇摇头,在床边坐下:"该我们谢你。要不是你,老头子可能永远走不出来。"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被人听见,"这五年来,他每天都活在自责里。"
叶尘注意到愚婆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您...不反对愚公移山了?"
愚婆沉默了很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我怕...怕再失去亲人。"她的声音颤抖,"但看着老头子重新振作起来的样子...我又不忍心阻止他。"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月光下,一块青灰色的石头静静躺在布上,表面有天然的纹路,恰好形成一个"山"字。
"这是小子最后捡的石头。"愚婆轻声说,"他说这块石头很特别,是从山的心脏部位掉下来的,所以叫它'山心石'..."
叶尘浑身一震——这不就是姜子牙说的"山心石"吗?
"能...能给我看看吗?"他尽量控制着声音的颤抖。
愚婆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石头递给了他。叶尘刚接触到石头,胸口的铜钱就突然剧烈发热,一股暖流从石头传入他的手掌,迅速流遍全身。他惊讶地发现头痛减轻了,视线也清晰了不少。
"这石头..."
"怎么了?"愚婆疑惑地看着他。
叶尘赶紧摇头:"没什么,只是...很特别。"他恋恋不舍地把石头还回去,"您儿子很有眼光。"
愚婆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是啊,那孩子从小就喜欢石头..."她小心地包好石头,站起身,"你再休息会儿吧,天快亮了。"
叶尘点点头,躺回床上。愚婆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带上了门。
窗外,月光被飘过的云遮住,房间重新陷入黑暗。叶尘摸着胸口的铜钱,思考着刚才的发现。愚公小儿子收集的"山字石"就是姜子牙说的"山心石",而且似乎能缓解世界反噬的症状。但怎么才能得到它呢?愚婆显然把那块石头当作小儿子的遗物珍藏,不可能轻易给人...
天蒙蒙亮时,叶尘被院中的说话声吵醒。他挣扎着爬起来,透过窗户看到愚公和禹强正在争论什么,桌上摆着几个陶罐和那几包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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