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清舒躺在榻上,雪白的背上全是狰狞的伤口,君璃在给她上药。
“璃儿!”尹清舒看着她的眼睛,眸中水光流转。
“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啊?”
“我做了太多错事,我不是人,我……”尹清舒越说越激动,声音变得哽咽。
“我……伤害了你!”
君璃上好了药,给她拉上衣服,将她的手握在手心,微笑道,“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尹清舒起身将她搂进怀里,“你为什么不怪我?”
“那些都过去了,我跟黎韵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君璃的声音有些委屈。
尹清舒抬手抚上她的脸,眼中满是心疼,“那些都不重要了,我不会再纠结了,对不起!”
君璃将脸埋进她的颈窝,温热的吐息拂过对方耳畔,“没关系,你看,伤口会结痂,心结也能解开,往后你若有疑虑,就说清楚,我们一起面对。”
尹清舒收紧手臂,“璃儿,我以前太蠢了,用那种愚蠢的方式爱你,还自以为那就是对你好,我发誓,以后若再让你受半点委屈,就叫我魂飞魄散,永世……”
话未说完,就被君璃的指尖轻轻按住嘴唇。
“我不需要你发誓。”君璃仰头望着她泛红的眼眶,拇指摩挲过她苍白的唇瓣,“我只要你记得,你的命是我的,往后只能为我而活,就像我的命,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已经交给你了。”
尹清舒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璃儿,等昀媓的事处理好了,我们就走遍天涯海角好不好?”
君璃微笑着将她推倒在榻上,月光透过纱帐洒在交叠的身影上。
她将头靠在尹清舒胸口,听着那剧烈却有力的心跳,轻声道,“那说好了,不许反悔。”
尹清舒环着她的手臂又紧了几分,“此生此世,生生世世,绝不食言。”
帐外夜风呼啸,帐内却温暖如春。
十指相扣间,曾经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猜忌与误会,如冰雪融化,化作丝丝缕缕的羁绊,将两颗心紧紧缚在一起 。
帐外响起了脚步声,两人连忙坐起身。
“璃儿!我能进来吗?”黎韵喊了一声。
话还没落音已经撩开帘子走进来了。
尹清舒攥紧了被褥,刚才吃的那酸杏的酸劲儿瞬间上头了。
怎么又来了?
【主人,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这个……我……
【你不能让她越陷越深,你没发现她一直在试探吗?这都深更半夜了,她不睡觉跑过来能安什么好心?天上那位的脸皮厚度你是知道的。】
“找我有事吗?”君璃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
黎韵在桌前坐下,瞟了一眼榻上的人,那人似乎被烫到了一样,瑟缩了一下。
黎韵的嘴忍不住又咧开了。
——哈哈,尹清舒竟然怕我?还不是一般的怕,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这简直比打了胜仗还让人兴奋!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奴隶翻身做主人。
看来璃儿的师尊训人很有一套。
黎韵方才在帐中把尹清舒写给她的信找出来,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把里面恶毒的话都记下了,瞬间困意全无。
还记得当初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整个人都气坏了!
——尹清舒!你也有今天!
“听说尹姑娘受伤了,我特意来看看!”
“哦,她的伤不碍事,我已经给她上好药了!”
黎韵指尖摩挲着杯沿,忽然轻笑出声,“说起受伤,倒让我想起今日拷问的叛徒,那小子被铁链捆着,死活不承认。”
她说到‘铁链’二字,语气加重了好几分,尹清舒心里一颤。
“是吗?你都打到都城了,手下还能有叛徒啊?”君璃好奇道。
“谁知道呢?”
她抬眼望向尹清舒,眼尾笑意盈盈,“他一直说我冤枉了他,可我觉得他就是叛徒,虽然没有证据。”
“你没证据你怎么说人家是叛徒,黎韵,你可不能成为暴君啊!”君璃严肃的说道。
“我这不是怀疑嘛!你们可知道哪种锁链能让人老实交代?都说锁链最能让人长记性,原来不止对敌人有用,对亲……信也能派上大用场,尹姑娘能不能支个招,帮我……问清他的真心?
尹清舒强撑着笑道,“黎将军说笑了,我哪懂这些?”
“说起来,这人原来对我确实忠诚,我又怕我冤枉了她,我若是没有证据冤杀好人,那我不就成了畜生吗?尹姑娘,你说是不是?”
尹清舒脸色瞬间煞白,被褥被攥得褶皱成团。
“那个叛徒明明疼得直抽气,还嘴硬说自己无辜,尹姑娘觉得,这种嘴硬,到底是真冤枉,还是心里有鬼呢?”
“黎韵!”
君璃皱起眉头,听了这么半天她也反应过来了,黎韵是在讽刺尹清舒之前将自己囚禁一事。
黎韵轻笑了一声,端起茶杯轻抿,“啧啧,这茶凉了,倒和某些人心肠一样。”
她慢悠悠起身,绕着榻边踱步,“不过话说回来,用锁链捆人多无趣,若换成软鞭抽、夹棍夹,铁烙烫……不知尹姑娘可曾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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