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被强行带离相府,那辆马车缓缓驶出府邸大门的那一刻,相府上下的下人们仿佛同时松了一口气。往日里,因着柳氏的刁钻刻薄与权势压迫,众人在府中行事皆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如今她终于离去,相府的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然而,苏锦璃却并未因此而有丝毫懈怠,她深知,柳氏在相府多年,安插的心腹众多,若不彻底清理,终究是隐患。
这日,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相府的庭院中。苏锦璃端坐在厅中,神色平静,她吩咐菱歌将柳氏的心腹尽数唤来,对外宣称是要重新分配府中的差事。不多时,一群下人战战兢兢地走进厅中,在苏锦璃面前依次跪下。周嬷嬷浑身抖如筛糠,跪在最前面,低垂着头,不敢直视苏锦璃的眼睛。
苏锦璃缓缓起身,迈着轻盈却又沉稳的步伐,绕着众人缓缓走了一圈。她的目光如鹰般锐利,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最终,她停在了一个身形微胖、负责管理库房的婆子面前,此人正是刘嬷嬷。苏锦璃微微皱眉,声音虽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刘嬷嬷,我且问你,上个月库房丢失了两匹贡缎,这事儿查得怎么样了?”
刘嬷嬷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她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回...回小姐,还没查到...小的们一直在努力查找,只是...只是这贡缎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实在是毫无头绪啊。”
“没查到?”苏锦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她缓缓拿起一本账册,随意地翻开,目光在账册上扫过,而后说道,“可这上面却记得清清楚楚,柳氏上个月指使你把贡缎送去了林府。怎么,难道是我记错了不成?”
刘嬷嬷一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她涕泪横流,哭喊道:“小姐饶命啊!都是柳夫人逼我的!她威胁我说,要是不听她的话,就把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偷东西的事报官,我实在是没办法啊,才昧着良心做了这等事。求小姐开恩,饶了我这一次吧!”
苏锦璃看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刘嬷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罢了,念在你是初犯,也算是情有可原。你便去庄子上种菜吧,也算是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往后,好自为之。”说罢,她缓缓转过身,目光扫向其他下人,声音提高了几分:“你们呢?是想跟她一样去庄子上种菜,还是想老老实实说实话?莫要心存侥幸,你们的所作所为,我心里都清楚。”
下人们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犹豫。终于,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有个丫鬟忍不住开口了:“小姐,柳夫人还让我们平日里监视您的一举一动,每周都要去林府向她汇报您的行踪和言行。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求小姐饶命。”
此言一出,如同决堤的洪水,其他下人也纷纷开口,将柳氏指使他们做的种种事情一一道出。苏锦璃静静地听着,神色愈发凝重。一炷香的时间过后,下人们的供述渐渐停止,厅中再次陷入沉默。苏锦璃看着面前瑟瑟发抖的一众下人,心中五味杂陈。她转身,对着一直坐在一旁默默观察的苏相说道:“爹,都处理好了。”
苏相看着账册上密密麻麻记录着的名字,心中一阵烦闷,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他看着苏锦璃,眼中满是愧疚与疼爱,缓缓说道:“辛苦你了,璃儿。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说罢,他微微顿了顿,从袖袋里掏出一张银票,递到苏锦璃面前,“这是你外祖父留下的一间铺子,如今物归原主。以后你若有什么想法,想做什么事情,爹都全力支持你。”
苏锦璃接过银票,看着父亲眼中那浓浓的愧疚与疼爱,心中一阵暖流涌动。她微微仰头,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说道:“爹,我想开个书局,就叫‘锦云书局’。我想让更多的人读到好书,传播知识和文化。”
“好!”苏相听闻,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眼中满是欣慰,“爹给你找最好的掌柜,找最能干的伙计,一定帮你把这书局办得红红火火。”
就在此时,江砚的小厮匆匆走进厅中,手中拿着一封信。他恭敬地将信递给苏锦璃,说道:“苏小姐,这是我家公子让我送来的信。”
苏锦璃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好奇。她接过信,轻轻展开,目光在信纸上快速扫过。只见信上写道:“林侍郎家的绸缎庄已被查封,柳氏兄长也已被判流放之刑。另,太后听闻你在处理家中事务上手段果决,聪慧过人,特让您明日进宫,学习管家理事之法。”
苏锦璃看完信,心中暗自思忖,太后此举,想必是对自己的一种认可与考验。她抬头,对菱歌说道:“菱歌,去备马。明日一早,我便进宫去见太后。”菱歌领命,匆匆离去。苏锦璃看着手中的信,心中既有对未来的期待,又有一丝隐隐的担忧。她深知,进宫面圣,学习管家理事,意味着她将踏入一个更为复杂的圈子,面临更多的挑战。但她并不畏惧,她坚信,凭借自己的智慧与勇气,一定能够应对自如,为自己和家人创造一个更加安稳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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