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微风,宛如一位灵动的精灵,轻轻卷起那浓郁的石榴花香,悄无声息地溜进了相府念璃院的窗缝之中。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窗台上,映出一片金黄。江小凰双手扒在窗沿上,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院门口晃悠的两个护卫,小嘴不满地撅得高高的,仿佛都能挂上一个油瓶。
“小姐,您就死了这条心吧。”贴身丫鬟绿萼端着一碗酸梅汤,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屋内,语气中满是无奈,“夫人说了,您要是再偷跑,就把您那些宝贝话本全锁起来。”
江小凰猛地转过头来,杏眼瞪得溜圆,像两颗明亮的黑宝石,大声说道:“我娘又拿话本威胁我!不就是上次把二哥的马骑到了城墙上嘛,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她今年刚好十五岁,是江砚和念璃的独女,不仅继承了外婆苏锦璃那股飒爽利落的劲儿,还遗传了外公江砚的学霸基因。然而,唯独在“安分守己”这件事上,她完美地复刻了舅公苏小侯爷的不羁洒脱,仿佛身体里住着一个永远不安分的灵魂。
绿萼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小姐,您那哪里是骑到城墙呀?您是骑着马在城墙上跑了整整三圈,还对着巡逻的士兵大喊‘来追我呀’,把大家都吓得不轻呢!”
江小凰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眼睛不经意间瞥见绿萼身后的屏风,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主意,眼珠滴溜溜一转,故作惊讶地喊道:“绿萼,你看那是什么?”
绿萼下意识地回头望去,疑惑道:“什么……哎?小姐!”
就在绿萼转头的瞬间,江小凰如同一只灵活的小猴子,迅速翻出窗户。她的裙摆轻轻扫过窗台上的花盆,发出轻微的声响,惊飞了两只正在觅食的麻雀。她头也不回,像一阵风似的冲进花园,心中只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后院那棵可以帮助她翻出府的老槐树。
“抓住小姐!”护卫们的喊声从身后急促地传来。
江小凰跑得飞快,双脚如同生了风一般,脑子里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江湖那么广阔,我一定要去看看!尤其是最近听闻江南有个声名远扬的“天下第一包子铺”,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她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早就迫不及待地想去尝尝。毕竟外婆曾经说过,人生短暂,唯有美食和自由不可辜负。
顺利翻出相府的围墙后,江小凰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看着眼前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的街道,兴奋得眼睛发亮,仿佛发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她早就提前换上了小厮的衣服,将头发束起,怀里还揣着外公给的银票,此刻看上去俨然是一个俊俏的小公子。
“先去买个糖画解解馋!”她摸了摸有些饿瘪的肚子,兴致勃勃地拐进了西市。
西市的糖画摊前围了不少人,大家都被糖画师傅精湛的手艺所吸引。江小凰费力地挤进去,刚要开口说自己想要的糖画样式,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声闷哼。她好奇地转过头,看见一个黑衣少年靠在墙角,脸色异常苍白,毫无血色,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布包,仿佛那是他最重要的东西。
“喂,你没事吧?”江小凰关切地凑了过去。
少年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警惕,犹如一只受伤后警惕四周的小狼。他看上去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眉眼十分俊朗,只是此刻脸色太差,嘴唇也泛着白色,显得格外虚弱。
“要你管。”少年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疲惫和戒备。
江小凰微微皱眉,心里想着这少年的态度可真差。但当她看见少年额角的伤口还在不断渗出血来,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叹了口气说道:“我包里有金疮药,给你擦擦吧。”毕竟她爹是状元郎,家里最多的就是各种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少年紧紧盯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拒绝的动作。
江小凰见状,轻轻蹲下来,小心翼翼地从包里拿出金疮药,动作轻柔地帮他涂抹伤口。少年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后慢慢放松下来,看着她认真专注的样子,眼神也逐渐柔和了一些。
“你怎么弄的?”江小凰一边涂抹着药,一边关切地问道。
“走路不小心摔的。”少年含糊地回答道。
江小凰忍不住撇嘴,心里想着这谎撒得也太不高明了。但她也没有继续追问,抹完药后,站起身来说道:“好了,下次走路可小心点。”她转身刚要去买糖画,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早上没吃完的桂花糕,递向少年说道:“这个给你,垫垫肚子吧。”
少年看着她递过来的桂花糕,又看了看她那亮晶晶、充满善意的眼睛,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伸手接了过来。
“谢了。”少年低声说道,声音虽然依旧沙哑,但多了一丝感激。
江小凰摆摆手,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刚要转身去买糖画,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骑着马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为首的那个大汉大声喊道:“找到那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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