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一隅,那曾为江小凰婚礼供应喜糖的糖铺,此刻已化作一片焦黑的废墟,宛如一位垂暮的老者,在无声地诉说着那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江小财和王承逸蹲在这片狼藉之前,周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仿佛一层厚重的阴霾,笼罩着这片死寂之地。焦黑的梁柱横七竖八地散落着,恰似被命运无情折断的骨骼,在它们之下,是那些破碎的糖块,曾经的甜蜜已然在烈火中化为乌有。
江小财的手指在算盘珠子上飞速拨弄着,那清脆的声响在这片寂静且充斥着焦味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他微微皱眉,目光紧紧盯着地上的一片狼藉,而后用一根树枝小心翼翼地挑起一块发黑的布料。“表哥,你看这个。”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凝重,“这布料上满是油渍,若仅仅只是厨房走水,怎会出现这般情况?这绝非普通的意外失火。”
王承逸赶忙接过布料,凑到眼前仔细查看。他的眼神专注而锐利,仿佛要从这小小的布料中看穿背后隐藏的一切秘密。端详片刻后,他的神色愈发凝重,缓缓开口道:“不仅如此,你瞧这起火点,分明是在仓库,而非所谓的厨房。”说到此处,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一怔,“半个月前,我曾听同行无意间提起,有个神秘人四处打听各糖铺的供货情况。当时并未放在心上,如今看来,其中或许大有文章。”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笃定的光芒,几乎同时站起身来,异口同声地说道:“去查王家!”
自从王家厂长因偷运官糖这等重罪锒铛入狱后,王家在京城的生意便如大厦将倾,一落千丈。曾经的辉煌不再,只剩下一片衰败之象。江小财和王承逸一路疾行,来到了王家别院。夜色如墨,将整个别院笼罩在一片深沉的黑暗之中,只有几处窗户透出微弱的光亮,仿佛是这黑暗巨兽眼中闪烁的诡异光芒。
就在此时,他们瞧见王家的管家正鬼鬼祟祟地往马车上搬运箱子。那管家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慌张,动作匆忙而又小心翼翼,仿佛生怕被人发现。
“站住!”王承逸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稳稳地拦住了马车。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管家,大声质问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管家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没什么,是老爷的遗物...我...我正打算妥善安置。”
“遗物会半夜偷偷运?”江小财冷哼一声,眼中满是怀疑与不屑。他大步上前,猛地掀开箱盖。只见箱子里赫然摆放着几罐火油,在微弱的月光下,那油罐子闪烁着冰冷的光泽,仿佛是罪恶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一切。
“果然是你们!”王承逸怒目圆睁,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拳头,关节处因为用力而泛出白色。“为什么要烧糖铺?你们究竟有何居心?”
管家见事情已然败露,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地求饶。他涕泪横流,声音带着哭腔,苦苦哀求道:“两位小爷饶命啊!是柳姨娘...是柳姨娘指使我的。她承诺,只要我能搅黄了江小姐的婚事,就给我一百两银子。小的一时鬼迷心窍,才犯下这等错事啊!”
“柳姨娘?”江小财和王承逸震惊地对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此刻,在相府的后院,柳氏正对着铜镜,悠然自得地涂抹着新得到的胭脂。铜镜中倒映出她那得意的面容,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自从被罚去佛堂抄经后,她表面上佯装安分守己,宛如一只蛰伏的毒蛇,暗中却一直在寻觅着报复的机会。
“夫人,不好了!”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惊慌。“江小财和王承逸把管家带走了!”
柳氏手中的胭脂盒“啪”地一声掉落在地上,艳红的胭脂溅洒在青砖之上,犹如一朵盛开的血色花朵,又恰似她此刻已然破碎的美梦。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的得意瞬间被恐惧所取代。
另一边,江小财和王承逸押着管家,匆匆赶回相府。众人得知事情的真相后,顿时怒火中烧。苏小侯爷更是气得双眼通红,抄起大刀就要冲出去砍人,仿佛要将这股愤怒化作利刃,斩向那幕后黑手。然而,他刚迈出一步,便被苏锦璃伸手拦住。
“先别急,把柳氏叫来。”苏锦璃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虽然语调不高,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严,让人无法抗拒。
柳氏被带到正厅时,尽管心中已然慌乱如麻,但仍强装镇定。她微微抬起头,故作镇定地说道:“姐姐叫我何事?”
“何事?”苏锦璃目光冰冷,犹如两把利刃,直直地射向柳氏。她将那装着火油的罐子用力推到柳氏面前,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与不屑,“你可知纵火犯是何罪?你竟敢做出如此胆大妄为之事!”
柳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犹如冬日里的残雪,但她仍不死心,嘴硬地说道:“空口无凭!就凭一个下人的片面之词,也能定我的罪?你们莫要血口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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