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策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且不说张书缘想让他打入建奴内部,单就是引敌决战就不能让他在这城下驻守大量部队。
随着谭泰整兵备马,不多时他一行人便就抵达了迁安东城。
而这谭泰,名曰舒穆禄·谭泰,属正黄旗人,长相十分粗犷,但性格却十分谨慎。
虽说他谭泰是正黄旗人,但由于塔拜所部率领的正白旗分部缺少将领,于是皇太极便就把这还未成长为一方主将的谭泰给调了过来。
站在迁安东城,谭泰是眯着眼,借助千里镜眺望着远方的明军大营。
只见,那营地的军帐,是极为繁多,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城东的三里之外。
看到这一幕,谭泰便就放下了千里镜。
“喂,这就是你说的兵备亏空?莫不是在欺瞒我大金?!”
这一声“喂”差点没把刘策给吓尿了。
而此时刘策,跟一孙子一样,弯着腰赶忙出声应答。
“将军,刘某不敢。那明军前日战损颇重,您看到的营帐绝非真实。若您不信,刘某愿可带兵一窥!”
“是吗?既然如此,那你就去走一吧!”
谭泰可没有塔拜那般算计,直接就让刘策出城试探了。
见他是如此对待自己,刘策旋即就把他给记恨上了,并在心里发誓,等自己取得塔拜的信任后必要让他前出死战!
没错,这刘策虽虽是个懵懂奢靡的贪官,但他却不是一个没能力的废物,毕竟若他是个废物的话,那怎能弹压得住蓟州得兵卒?
要知道,他这些年可没少在军队里贪污。
“是!”
装作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刘策便走下城墙,翻身上马,带上八百余建奴步军就出了城。
没过多久,出了城的刘策就带兵与东城外的明军战在一起。
随着战事开打,谭泰很快便就发现,这敌军的数量确是没前日多了,不但人数减少了很多,就连火炮都被撤走了不少。
没错,为了引诱塔拜出城决战,张书缘是特地连夜撤走了大量兵卒军械,同时又给身在迁安北城的吴三辅所部传令,命令他们穿插至迁安城以东的梅官营镇驻守,待听到夏官营发出炮火声后,旋即西进包抄这伙敌人!
……
见城下敌军少了很多,谭泰便就不能坐以待毙,眼看着自家军士被围杀,当即就亲自下城出战。
与刘策一同,仅用了两个时辰,他二人就斩杀了一千多步军,并驱散了一千五百多步军,斩获粮草三千石余,火炮四门,火药三千余斤。
得到如此战利,谭泰便渐渐的对刘策放下了戒心,带着他便就回城见塔拜了。
而一听如此战获,坐在主位上的塔拜旋即就站了起来,看向刘策的眼神也没有了审视,反而是多了一股说不出的欣赏。
见塔拜如此满意,刘策便赶忙溜须拍马,就差把他给吹的跟四大和硕贝勒肩并肩了。
听得刘策的吹捧,不多时塔拜便得意忘形了起来。
“好!不愧是明廷的蓟辽总督,带兵作战还是有手腕的!来呀,给刘总督赐酒,本贝勒要与他好生喝一场!”
“贝勒,眼下非是庆功之时,眼下敌军退却,定是在重新集结兵力。我军应当迅速出击歼灭城周之敌!”
就在塔拜要闹着和刘策喝酒拉拢感情时,谭泰等将领便就站出来阻拦了。
“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办吧,待肃清城周之敌后于我城东合兵!”
“是!”
一声令下,塔拜所部的将官便就匆匆退去了。
在这群人退下的瞬间,塔拜便就冷哼了一声,心里更是在说“四哥,你们凭啥被授予和硕贝勒?不就是凭借着手下的文臣?既然你们能凭借文人做和硕,那我塔拜也能!”
没错,后金内部也是有着利益纷争的,但是后金的争斗能被皇太极压的住,而且这群人也知道轻重缓急,什么事儿能斗,什么事儿不能斗!
很显然,带兵打仗不能斗,但战后的利益分配可以斗!
就这样,塔拜便就开始拉拢起刘策了。
虽说是喝了一顿大酒,但此时的酒度数并不高,再加上他们这群人都是酒场老手,所以基本上也就没什么醉意了。
当然,此时塔拜也没彻底被哄飘了,依旧是记得自己的职责,于是,在这酒宴之上,他还不忘派遣巴牙喇(传令兵)去探查敌军集结的地点。
时间一晃,眨眼的功夫,一个时辰便就过去了。
等他们喝完了酒,谭泰等将领也去而复返了。
听下属禀报,大军已彻底荡清了城下之敌,并与东城合并之后,塔拜便就率领着刘策来到了城东。
“儿郎们!”
“明廷昏庸无道,杀戮我大金军民甚多!今日本贝勒便率领尔等为家乡百姓复仇,一扫我前日被困之耻!”
“杀杀杀!!”
来到东城,塔拜骑在马上,二话不说就开始进行动员了。
“好!大军列阵,目标卢龙,出发!”
塔拜他再莽夫,但打了这么久的仗了,也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这既然敌军已退,虽不知道在哪儿,但大概率是会在卢龙城一域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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