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佛珠如同淬毒的钢索,死死勒进云舒脆弱的脖颈!巨大的窒息感和颈椎即将断裂的剧痛瞬间将她淹没!眼前金星乱冒,黑暗如同潮水般迅速吞噬意识!
“呃……”她双手徒劳地抓挠着脖颈间的珠串,指尖被坚韧的珠子和勒紧的力道割破,鲜血渗出,却无法撼动分毫!双脚在空中无力地蹬踹,如同离水的鱼。
那侍卫头领站在高高的横枝上,眼神冰冷如同看待一只待宰的羔羊,手臂稳稳地发力,要将云舒彻底勒毙!
就在云舒的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瞬间——
嗡!!!
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的暖流,猛地从她怀中那颗紧贴胸口的碧玉丹药中爆发出来!这股暖流并非疗伤,而是带着一种极其特殊的、仿佛能抚平一切躁动与恶意的清灵气息!
这股气息顺着丹药接触的皮肤,瞬间涌入云舒体内,更有一丝极其微弱的气息,顺着她挣扎时沾染在佛珠上的鲜血,逆流而上,侵入了那串散发着阴冷气息的乌黑佛珠!
嗡……!
那串原本散发着不祥气息的乌黑佛珠,在被这股清灵气息侵入的刹那,竟极其轻微地震颤了一下!珠串表面流转的阴冷光泽仿佛被某种力量强行中和、压制,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勒紧的力量……竟然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松动!
就是这一丝松动!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嗬——!”云舒喉咙里发出一声如同破风箱般的嘶鸣!濒死的求生本能被激发到极致!她猛地屈膝,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狠狠一脚踹在身后那棵巨大的古树树干上!
砰!
巨大的反作用力顺着勒紧的佛珠传递!猝不及防的侍卫头领被带得身体一晃!脚下立足的横枝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云舒借着这瞬间的力道和佛珠那一丝极其短暂的凝滞,双手死死抓住佛珠串,用尽全身的力气和重量,狠狠向下一坠!
咔嚓!
那根粗大的横枝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力猛地拉断!连同站在上面的侍卫头领一起,轰然坠落!
“混账!”侍卫头领惊怒交加,人在空中,却依旧死死拽着佛珠串!他反应极快,另一只手猛地拍向旁边的树干,试图稳住身形!
然而,云舒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她落地瞬间,不顾脖颈剧痛和全身散架般的撞击,如同疯魔般,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口咬在侍卫头领拽着佛珠串的手腕上!牙齿深深嵌入皮肉!
“啊!”侍卫头领吃痛,手腕下意识地一松!
云舒趁机猛地一挣!脖颈间那串致命的乌黑佛珠,终于被她硬生生地……挣脱了!
她甚至顾不上喘息,抓起那串沾染着两人鲜血的佛珠,如同扔掉烫手山芋般,狠狠砸向侍卫头领的面门!同时,身体如同离弦之箭,再次朝着密林深处亡命狂奔!这一次,她甚至不敢回头!
“贱人!我要将你碎尸万段!”身后传来侍卫头领暴怒到极致的咆哮和重物落地的闷响!显然,这一下砸得不轻!
云舒不敢有丝毫停留,将刚刚丹药赋予的最后一点力气全部灌注在双腿上!她如同融入山林的野鹿,凭借着对危险的直觉和对地形的本能记忆(青崖观就在附近山脉!),朝着记忆中青崖观的方向,不顾一切地狂奔!
身后,侍卫头领的咆哮和追赶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但似乎因为受伤和刚才的变故,距离被拉开了一些。
快!再快一点!青崖观!只有回到青崖观,才有喘息之机!
云舒的视线开始模糊,失血和过度透支让她的身体摇摇欲坠。但她怀中的碧玉丹药,如同微弱的暖炉,持续散发着温润的气息,吊着她最后一口生机。
不知奔跑了多久,穿过一片茂密的松林,前方豁然开朗!
熟悉的、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扑面而来!一座并不巍峨、却透着古朴道韵的山门出现在眼前!山门上,“青崖观”三个斑驳的古篆字,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无比亲切!
到家了!
云舒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踉跄着扑向山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声呼喊:
“师父!开门!快开门啊!云舒回来了!”
她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无尽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悲怆,在山风中回荡。
然而,山门紧闭。观内一片死寂。没有熟悉的道童应门,没有师伯沉稳的脚步声。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云舒的心!难道……萧衍的人已经来过了?!难道……
她疯了一般拍打着厚重的山门:“开门!快开门啊!我是云舒!”
山门依旧紧闭,死寂得如同坟墓。
就在云舒绝望之际——
“当——!!!”
一声沉重、悠远、仿佛穿透了岁月尘埃的钟鸣,毫无征兆地从青崖观深处响起!钟声恢弘,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怆和苍凉,瞬间传遍了整座山峰,也狠狠撞进了云舒的心底!
青崖古钟!非观中生死存亡、重大变故之时,绝不轻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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