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尖利的叱喝如同惊雷炸响在椒房殿!她身后的宫人侍卫立刻应声而动,如狼似虎地就要扑向云舒!
“谁敢?!”
一声嘶哑却蕴含着无边暴戾的咆哮猛地从龙榻上炸开!如同受伤的雄狮发出扞卫领地的怒吼!
只见萧衍竟强撑着,用一只手臂猛地撑起半边身体!他嘴角还挂着血丝,脸色苍白如纸,胸膛剧烈起伏,但那双墨瞳中燃烧的怒火和帝王威压,却如同实质般横扫全场!那凶戾的目光狠狠瞪向扑来的宫人,竟让他们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脚步瞬间僵在原地,噤若寒蝉!
“母后……”萧衍喘息着,目光冰冷地转向太后,声音带着压抑到极致的风暴,“儿臣……还没死!” 最后三个字,咬得极重,充满了警告和讥讽!
太后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她万万没想到,萧衍竟会在此时醒来,并且如此强硬地维护云舒!这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
“皇帝!”太后强压下心中的惊怒,换上痛心疾首的面具,“你重伤未愈,切莫动怒!哀家是担心你!这云舒来历不明,行踪诡秘,更身负妖邪之术!方才王太医药房内异动,哀家已派人查实,确有邪气残留!她此刻端着的药碗……”她锐利的目光再次刺向云舒手中那碗残留的暗红药液,“……气息更是诡异!哀家身为国母,岂能容此等祸患留在你身边,危及龙体江山?!”
“诡异?”萧衍冷笑一声,目光扫过那碗药,又瞥向地上抖如筛糠的王太医,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这药……不是王太医每日精心为朕‘调配’的‘良药’吗?母后难道不知?” 他刻意加重了“精心调配”和“良药”几个字,其中的讽刺意味浓得化不开!
太后心中一凛!皇帝果然知道了药有问题!而且矛头直指王太医和她!
“皇帝此言何意?”太后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强硬,“王太医乃杏林国手,忠心耿耿!他配的药,自然是良药!定是这妖妇在其中动了手脚!否则皇帝服用多年无事,为何她端来便出了岔子,令你呕血不止?!”
“呕血?”萧衍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渍,眼中戾气翻涌,却扯出一个冰冷的笑,“母后看错了。这口淤血吐出,儿臣反而觉得……通体舒畅!仿佛……去了什么附骨之疽!” 他意有所指,目光如刀般刮过太后和王太医!
太后的瞳孔猛地一缩!萧衍的反应和话语,让她心中警铃狂响!淤血?去了附骨之疽?难道……那碗药……反而帮了他?!
不可能!那怨龙邪煞是她亲手……绝不可能被轻易化解!定是这妖妇用了什么诡计!
“皇帝!你定是被这妖妇迷惑了!”太后声音陡然尖利,“她拔你逆鳞,损你龙体!如今又用邪药惑你心神!此等祸国妖孽,断不能留!给哀家拿下!” 她再次下令,态度极其强硬!必须趁萧衍重伤虚弱,快刀斩乱麻除掉云舒,同时控制住局面!
宫人侍卫再次硬着头皮上前。
“朕看谁敢动!”萧衍猛地一拍床榻,牵动伤势,又是一阵剧咳,鲜血再次从嘴角溢出,但他的眼神却更加凶戾疯狂,带着不惜鱼死网破的决绝,“今日谁碰皇后一下,朕……诛他九族!”
帝王的诛九族之令,带着血腥的煞气,让那些宫人侍卫彻底僵住,再不敢上前半步!椒房殿内,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帝后与太后,形成了最危险的三方对峙!空气凝固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云舒端着那碗残留的药,如同风暴中心的一叶扁舟。她看着眼前这母子反目、剑拔弩张的一幕,又感受到手中药碗里那残余的、混合了龙鳞煞气和她精血的奇异药力,心中反而升起一股冰冷的明悟。
萧衍的维护,绝非出于情意,而是他身为帝王的尊严被严重挑衅,以及他此刻重伤之下,需要她这个“药引”和可能的“解药”!而太后,杀她之心已决!
她成了这权力漩涡中,最关键的棋子,也是最危险的靶子!
“呵……”一声极轻、带着无尽疲惫和讥诮的冷笑,忽然从云舒唇边溢出,打破了这死寂的对峙。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
云舒缓缓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眼睛,如同浸透了寒潭之水,冰冷地看向太后,又缓缓扫过地上抖如筛糠的王太医,最后落在龙榻上喘息着、眼神凶戾的萧衍身上。
她抬起手中的药碗,碗底残留的暗红药液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太后娘娘口口声声说贫道是妖孽,说这药是邪药……”云舒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可正是这碗‘邪药’,让陛下从邪煞缠身、神智昏聩中……清醒了过来。”
她的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太后心上!也印证了萧衍方才的话!
“至于这药引……”云舒的目光落在自己红肿未消的指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王太医,每日用金针取贫道‘心头精血’入药……此事,太后娘娘您……当真不知情吗?” 她直接将矛头,精准无比地刺向了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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