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压:血色反噬与床边的守护
然而,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代价。甜蜜的微光,往往伴随着更沉重的阴影。
这一次,楚明凰的目标是盘踞在西南边陲、一个古老巫蛊部落的“宿主”。此人被系统深度寄生,不仅自身力量诡异莫测,更能操控部落守护的千年毒瘴和无数毒虫异兽,棘手异常。更麻烦的是,系统似乎察觉到了危机,在这个“宿主”身上倾注了远超以往的能量,将其变成了一个近乎不死的怪物!
一场恶战在毒瘴弥漫的原始丛林深处爆发。
楚明凰虽以雷霆手段最终将其斩杀,并强行剥离、湮灭了那个狂暴的系统能量核心,但自身也付出了惨重代价。那宿主临死前的反扑,融合了千年毒瘴本源和系统自毁能量的恐怖一击,如同附骨之蛆的毒火,狠狠侵入了她的经脉!
当青鸾搀扶着浑身浴血、脸色惨白如金纸、嘴角不断溢出暗红血沫的楚明凰回到长信宫时,沈昭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冻结了!
“陛下——!” 她失声惊呼,跌跌撞撞地扑上去,想要触碰,却被楚明凰周身那混乱而狂暴的残余能量和刺骨的寒意逼得无法靠近。
“别…碰…” 楚明凰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压抑不住的痛楚,眼神却依旧锐利冰冷,试图维持着帝王的威严,“出去…叫…御医…” 每说一个字,都牵动着内腑的伤势,更多的鲜血从唇角涌出。
“我不走!” 沈昭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决。她看着楚明凰那强撑的模样,心口像是被无数根针反复穿刺,痛得无法呼吸。她猛地转头,对着吓傻的宫人嘶吼:“传御医!快!把最好的药都拿来!快啊——!”
长信宫寝殿内,灯火通明,却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和令人窒息的压抑。
御医和几位精通疗伤的大宗师进进出出,脸色凝重。楚明凰的内腑遭受了恐怖的能量侵蚀和剧毒污染,经脉更是如同被烈火焚烧后又投入了万年寒冰,伤势之重,触目惊心。
沈昭被强行“请”到了外间,但她固执地守在紧闭的殿门外,如同生了根。里面每一次压抑的痛哼,每一次药碗碰撞的声响,都像鞭子一样抽打在她的心上。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形血痕,她却浑然不觉。
终于,殿门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被拉开。御医们满脸疲惫地出来,对着脸色惨白、如同雕像般守在门口的沈昭深深一躬:“陛下伤势暂时稳定…但…内腑与经脉的损伤…需要时间…而且,陛下拒绝使用安神药物,强忍着剧痛…”
沈昭不等他说完,猛地推开殿门冲了进去。
殿内浓重的药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楚明凰躺在巨大的龙榻上,双目紧闭,浓密的睫羽在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她的呼吸微弱而急促,即使在昏迷中,眉心依旧痛苦地紧蹙着,额角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唇边和下颌残留着未擦净的暗红血迹,刺目惊心。
沈昭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快步走到榻边,拿起一旁温水中浸润的、柔软的丝帕,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琉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楚明凰额角不断沁出的冷汗。
温热的湿意触碰到滚烫的皮肤,昏迷中的楚明凰似乎微微瑟缩了一下,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压抑的呻吟。
“没事了…陛下…没事了…” 沈昭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哽咽,一遍遍地低语着,仿佛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快要崩溃的心。她不停地更换着帕子,一遍遍地擦拭,试图拂去那深重的痛苦。
时间在煎熬中流逝。窗外的天色由墨黑转为深灰,又透出一丝惨淡的鱼肚白。
沈昭不知道自己跪坐了多久,双腿早已麻木失去知觉,眼睛又干又涩,布满了血丝。但她不敢闭眼,不敢离开半步,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擦拭的动作,目光一瞬不瞬地锁在楚明凰苍白的脸上。
就在天色将明未明、最是晦暗的那一刻。
楚明凰浓密的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随即,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
初时的迷茫迅速被剧痛和警惕取代。她似乎想动,却牵动了内腑的伤势,闷哼一声,冷汗瞬间又冒了出来。
“陛下!您醒了!” 沈昭惊喜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沙哑和疲惫,连忙凑近,手中温热的帕子下意识地又要去擦她额角的汗。
楚明凰的目光有些涣散,过了片刻才聚焦在沈昭那张近在咫尺、写满了担忧、疲惫和泪痕的脸上。那双总是明亮狡黠的眼睛,此刻布满了红血丝,眼下是深重的青黑,下巴尖了不少,狼狈不堪,却依旧固执地守在这里。
看着她笨拙而固执地举着帕子,看着她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心疼和后怕…
楚明凰干裂的、毫无血色的唇瓣,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
似乎想说什么。
斥责?命令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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