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太素阁琉璃瓦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天地在为即将发生的事奏响紧张的序曲。针灸铜人足三里穴渗出的黑血在积水中晕开,如同一朵诡异的墨莲,叶临渊的指尖突然被某种力量弹开,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窜入经脉。他猛地抬头,望向暴雨中悬浮的全息投影 —— 苏清荷的脉诊仪正将江城地下水脉图扭曲成诡异的螺旋状,那扭曲的线条像是无数怨灵在疯狂扭动。
“这不是普通的蛊虫轨迹。” 苏清荷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清冷,她的白大褂早已被雨水浸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单薄的身形。她纤细的手指指向投影中七个闪烁的红点,眼神中透着凝重,“它们在模仿《灵枢》记载的七曜运行。” 话音未落,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她苍白的脸庞,也让那七个红点闪烁得更加妖异。
就在这时,林九的油纸伞无声地出现在两人身后,伞面上朱砂绘制的符咒正微微发烫,仿佛有火焰在符咒中燃烧。“黄泉会主把瘟神母蛊养在北斗方位。” 他的声音低沉而神秘,随手抛来半卷竹简,竹简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你们叶家祖传的鬼门十三针,缺了最关键的三针。”
竹简在雨中展开的刹那,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被唤醒。三枚青铜针从叶临渊袖中自动飞出,在空中划出三道寒光。针尖刺破他食指的瞬间,鲜血如注,血珠在《黄帝外经》残卷上勾勒出触目惊心的文字:施术者需以魂魄为引,方可催动完整针阵。叶临渊看着那些文字,瞳孔微微收缩,心中泛起一阵寒意,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
太素阁的紧急会议在子时召开。会议厅内气氛压抑,穹顶的二十八宿星图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注视着这场关乎生死的会议。十二位元老围着三名全身发紫的患者争论不休,患者的皮肤上布满了青黑色的纹路,如同一条条毒蛇缠绕在身上。叶临渊默不作声地展开针囊,九枚银针在掌心排成九宫格,银针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荒唐!” 副会长拍案而起,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现代医学都检测不出的病原体,你拿几根针......” 他的话还没说完,苏清荷突然将全息脉诊仪对准患者咽喉,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三焦经有异物蠕动!”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说时迟那时快,叶临渊的银针已如闪电般刺入患者天突穴。针尾震颤的频率越来越快,竟让星图投影开始扭曲,仿佛整个空间都在随着银针的震动而变形。在叶临渊的望气术视野里,三道灰黑气旋正顺着银针朝他涌来,那气旋中裹挟着浓烈的死亡气息。
“九宫移位,毒归任脉!” 叶临渊大喝一声,反手将最后三针扎向自己膻中穴。刹那间,会议厅的地砖突然龟裂,裂缝中渗出带着药香的紫烟,那紫烟袅袅升起,在空中弥漫开来,仿佛是从地狱中涌出的迷雾。这是他体内瘟毒与玄医真气碰撞的异象,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肆虐,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苏清荷的惊呼被淹没在银针的嗡鸣里。叶临渊的唐装无风自动,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裸露的皮肤上浮现出与铜人相同的经络纹路,那些纹路泛着诡异的红光,如同一条条燃烧的火焰。三名患者咳出黑血的同时,叶临渊踉跄着扶住会议桌,指缝间滴落的血珠竟在半空凝结成微型太极图,太极图缓缓旋转,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改良版九宫还阳针。” 林九拾起地上还在旋转的血珠,眼神中带着一丝赞赏,“把《外经》记载的魂祭改成任脉藏毒,你小子比叶老爷子还疯。”
太素阁元老们沉默地看着监测仪上消失的病原体信号,脸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副会长颤抖着翻开《素问》,声音都在发抖:“这... 这分明是 ' 气交变大论 ' 记载的......”
“医道如弈,落子无悔。” 叶临渊抹去嘴角血迹,他的眼神疲惫却又透着坚毅。不知何时,针灸铜人已立在他身后,铜人涌泉穴的黑血正缓缓变成朱砂色。窗外暴雨渐歇,第一缕晨光穿过星图照在铜人眉心,那处从未有人找到过的隐秘穴位正泛着幽蓝的光,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医道之战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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